指导员家的还忍不住催道,“小林,你先给我张罗,马上我婆家小叔子要娶媳妇,我得跟我家的回老家一趟,正愁没新衣裳穿呢”
林砚秋笑眯眯应好,送几个人离开后,默默算了下,除去工本费,一件衣裳大概能挣六块钱左右,这个年代,六块钱已经算很高,不能再加钱了,再加就没人找她了。
这还是林砚秋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靠自己能力赚钱。
她以前就是个混吃等死的,父母都是企业家,家里没缺过钱,跟小公主似的被宝贝大,她又是独生女,父母不说多恩爱,起码没有各自在外乱搞,所以也不存在勾心斗角争遗产问题。
生活环境的简单优渥,就注定她养成了娇气包性格,关键她还不觉得自己有啥问题。
不管怎么说,眼下挣到人生第一桶“金”,她人就有些飘了,高兴的跟个小鸟似的,也不耽搁,拉上刘素梅就去扯布。
晚上程家述被牛政委喊去他家喝了两杯,回来得迟,已经快十点,本以为家里几个都睡了,没想到客厅里还亮着灯,小女人趴在饭桌上,白嫩嫩的手指上松松的套了个顶针,正对着头顶吊灯努力的穿针引线。
看见他回来,都不带理一声的。
程家述摘下军帽,走到饭桌旁倒水喝。
“你挡到我了,快让开。”她好不容易对准了针屁股
林砚秋偷偷的,朝男人丢了个白眼,小声嘀咕,“烦人。”骂完转个身,对着灯继续穿。
都怪针眼太细,她又没拿过针,笨拙的要死。可是看刘素梅忙着裁衣锁边,她也不好意思当甩手掌柜,就主动揽了点没技术的杂活干干。
“你很缺钱”程家述在饭桌旁坐了下来,家属院没有秘密,他在政委家就听说了她揽活给人做衣裳的事。
林砚秋扭头看他,“我当然缺钱,我在这从来就没有有钱过。”她都想清楚了,钱还是要自己挣的,挣再少都要挣,没钱的女人是可怜虫。
程家述倒没说什么打击话,只是看不惯她笨手笨脚的样,直接拿过她手里针线,一下就穿了进去,然后就有模有样的做起了针线活。
林砚秋瞠目结舌,“这也行”有了男人的衬托,她更觉得自己像饭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