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再看看一张纸上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实在很难再挑出一块风水宝地来盖他的豪宅。
最后,他在寇府旁边的空地上画了个小小的圈,“算了,先盖个花园小别墅住一住就好,等你正式任职,就搬去府衙后宅住吧。”少个人,他的别墅也能空旷些。
纪韩宇看着那个可怜的小圈,恐怕还没有寇家的一个西苑大,真心替他委屈,“您不必如此委屈自己,以后晚生赚了钱都给您存起来建王府吧。”
李煦不在意地摆摆手,“你的钱要存着娶媳妇的,难道还想成亲后赖在王府住房子够住就好,太大了我怕迷路。”
纪韩宇一时陷入沉默,表情有些凝滞,但也不再坚持刚才的想法了。
回到家中,纪韩宇关在房里写了半天的挑战帖,当天连夜送了出去,有给各级官员的,有给当地学子的,还有一些影响力深厚的世族乡绅,邀请他们明日午时到城西凤九茶楼,他要以一敌百,论战群雄,以此证明自己的文才与实力。
这一战,据说轰动了全城,万人空巷,凤九茶楼外搭起了台子,外头围着一圈又一圈的人,据说,没有接到帖子但有信心挑战纪先生的人都可以申请上台,一对一或是多对一的挑战,只要有人能将纪韩宇轰下台就算他输,他若是输了,这辈子远离官场,就安心做个教导孩童的教书匠。
李煦觉得他的做法太绝了,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就算这次输了,可以换条路重新开始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还年轻的很。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也不敢保证纪韩宇一定能拼得过数百人数千人,只要被一个问题难倒,那就是输了。
纪韩宇却狡黠地说“您放心,挑战的范围只限定四书五经、通史列传,这是我的强项。”
纪韩宇能在全国顶尖学府当老师,学问自然是一流的,加上他天赋了得,卢山长从小对他要求极高,这些年来,光比学问的话,连他师傅也不敢说一定能赢他。
李煦去听了一天,脑子被之乎者也闹的晕乎乎的,根本听不懂,看文字他能慢慢猜意思,听他们一句接一句的辩论,就无能为力了,于是第二天开始就不去自讨苦吃了。
正好宿舍楼开始盖起来了,李煦第二天就带着贺遵去工地监工去了,吴进则跟着他夫子去学习。
旧王府斑驳的围墙被全部推倒了,然后在原先的空地上建了十几栋三联排的宿舍楼,每栋楼都是两层,楼梯是建在外墙上,每层楼隔成了十个房间,再有一个公共卫生间和一个公共浴室,几乎就是七八十年代筒子楼的模样。
这群工匠们自从见到了水泥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没日没夜地开工,打好地基,用红砖水泥砌墙是很快的,无需多高深的技术,一个普通民众一学就会,何况还有一群手脚灵巧的工匠,几百人一起动工,这才两天功夫就把框架建起来了。
看着那一排排整齐的如同阅兵似的楼房,李煦目光有些呆滞,他记得小时候和他母亲也住过这样的楼房,房子里外都是砖头的颜色,没有刷水泥,更没有涂白墙,只有地板是水泥地,家家户户都在门口搭个炉子做饭,时时刻刻耳边都是嘈杂的声音,夫妻吵架,打骂孩子,婆媳大战,几乎就没有安静的时候。
“王爷,您看,有了这红砖与水泥,建一栋房子实在太快了,打好地基,几十个个人一天就能垒出一栋两层楼高的房子,若是百姓们都能住上这样的楼房,刮风下雨,冰雹大雪也都不用怕了。”岑堇激动地说。
李煦沿着一楼走了一圈,又进到房间里看了看,这样连毛坯房都算不上的装修在他眼里是非常不合格的,甚至连地板都没用上水泥。
他跺了下脚,问“为何不用水泥铺地”
岑堇和一大班工匠惊愕地问“如此神物怎么能用来铺地太奢侈了”
李煦心想我还没让你们铺上瓷砖地板木呢,不过他接下来要修路了,水泥确实有些紧张,这宿舍楼的水泥地以后再铺也来得及。
他又问“那窗户呢,准备用什么”
“很快就入夏了,天气也热起来了,先做个木窗,等入冬后再用纸糊一糊就行,按您的要求,窗户开的极大,光线亮堂,前后通风,住着很舒服。”
李煦立马将玻璃厂写进计划中,生产玻璃的主要原料就是硅砂和纯碱,都是容易找到的东西,混合后高温熔化成玻璃液,再流出降温,凝固后就是玻璃,要做成建筑玻璃或是玻璃工艺品只需要在降温成型的步骤做文章就可以。
“厕所再多建几个,粪池会有田庄的人定期过来清理,注意卫生,需要住宿舍的可以向岑先生提出申请,每月交一百文作为食宿费,食堂统一开火,不允许在宿舍楼里动明火,听清了吗”李煦可没有消防员和灭火器来灭火,这么多人住在一起,安全至上。
听到他们可以在食堂一起吃饭,众人欢欣雀跃,他们都是男人,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进过厨房,自然也不会做饭,而且王府的食堂滋味一绝,外面多少人想吃都吃不到的。
“房梁还是按以前的方法建,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