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前世以为自己小时候过的苦,但和这里的孩子相比,他太幸福了,偶尔饿饿肚子算什么,这里的孩子哪个没饿过肚子。
“岭南是流放之地,一群亡命之徒,向天借的胆子,什么都敢干,这南越和岭南相接,必然是第一个受到冲击的地方,除此之外,海外岛屿无数,自然也有国家,若外敌入侵,南越靠海,首当其冲。”
纪韩宇不觉得李煦在杞人忧天,内忧外患,每朝每代都有,弱肉强食,世界的规则就是如此,不想做挨打的那个,就只能变强。
这是无数政客和学子都明白的道理,但真正做起来又谈何容易
“王爷想做什么光靠我一人,也顶不起郡守府,更顶不起这个南越。”
“谁说只有你一个人这南越是本王的南越,再不济,也是寇骁的,什么时候轮到你来顶了”李煦笑着说“而且论身子板,你也拼不过寇骁啊。”
“寇将军”纪韩宇想想寇骁那身材那力气,自愧不如,“寇将军天赋异禀,小生远不如,以今日之形势,王爷应该明白,寇将军积威甚重,有他在,没人敢造次,至少说明南越短期内不会有动乱,王爷可徐徐图之。”
李煦嘴角露出一抹笑,望着东南方,也不知寇骁到了基地没,今天这样的场景,就应该把他叫来当背景板,可比门神有用多了。
“但他毕竟是武将,武将是安邦的基石,治理一方百姓,还是得靠文臣,而你要争取做一个一呼百应,济世救民的肱股之臣。”
纪韩宇被说的激情澎湃,但还是谦虚了一句“王爷太高看我了吧”
“你做不到吗”李煦看着他,很认真地问“你的理想不就是入阁拜相,桃李满天下,流芳百世吗”
纪韩宇尴尬地说“这是每个学子的理想,但谈何容易”
李煦拿出随身携带的鹅毛笔和纸张,对照着山下的城市画了张地形图,“你瞧,闽州只有这一小块地方,郊外大片山林土地没人开发,这里”他在地图上画了个圈,“这是西郊,我准备在这里建厂,水泥厂已经在建了,砖窑厂也建好了,只要这两样东西,我们就能从其他地方赚取无数金银。”
“还有东郊这里,寇家军的军营在这附近是茶园,还有各世族官员的田庄,随着寇家军的壮大,军营扩建,这一片的田庄都要拆迁,我准备让他们往西北方向开荒去,那边山多水多,更适合建庄子。”
“东面海边,已经在开始建船坞了,我要造能出海的大海船,建海军,扬帆出海,去海外广阔的天地捞金,还能将南越造出来的东西销往海外,这里还会有个大港口,将来货船客船都会在这停泊,从城门到港口这一片,会是将来城市扩建的中心。”
“还有郡守府这里,旁边的破房子都要拆了,这里要建个学堂,那些想要走仕途的学子都必须来这个学堂进修,学一学什么叫民生什么叫社稷,而不是关起门来造学问。”
“当然,这算是高级学堂,再往后,每个小孩都必须上学堂,把千字文认全了才能毕业,也就一两年的功夫,耽误不了他们什么,否则将来这些人出去了,连自己名字都不会认不会写,不是丢本王的脸么”
纪韩宇目光灼灼地看着李煦,这是第一次李煦在他面前袒露理想,随着他描绘出来的蓝图,纪韩宇仿佛已经看到了一片四海升平、国富民强的大好河山。
“王爷,您的志向远不止如此吧,这小小的南越怕是装不下您的理想。”
李煦笑笑,“别这么说,路要一步一步走,咱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目前要解决的一大难题你知道是什么吗”
纪韩宇想也不想地回答“没钱。”
“不。”李煦说“是没人,南越人口太少,或者说,受管束的人口太少了,士农工商,行行业业都缺人,你说,从哪里能弄来一大批人呢”
纪韩宇指了指遥远的山峰,“山里吧,不是说南越山里盘踞着许多蛮夷,咱们来时还遇到过,如果都能抓下山,起码也是个劳动力啊。”
李煦指着他笑了起来,“本王有理由怀疑你公报私仇,不过确实如此,还有许多在山上以打猎为生的猎户,他们独来独往,也不曾登记户籍,逃税漏税,更是不服徭役,这些人也是时候管管了。”
“等再过两年,百姓们手里有余粮了,生出来的孩子也能养的住,这人口就上去了,本王听说民间的孩童出生率高,但夭折过半,其中一大部分还是父母亲手扼杀的,因为养不活,这种人间惨剧以后不能有了。”
说了这么多,李煦要强调的就是“这些事都需要各级官员齐心协力,一旦哪个环节出了错,反而容易导致民心生变,得不偿失,所以,这个郡丞的位置你必须担起来,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提升自己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迅速收拢一批官员效忠于你,即便是金钱上的利益捆绑,也要将下层官员绑在身边。”
纪韩宇顿时一腔热血,毫不迟疑地保证道“您放心,一定让他们心服口服。”他顿了顿,又看着图纸问“王爷,您的王府建在哪”
“”李煦还真把这个忘了,他总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