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回来的,我不会相信。”
话音落下,奚纹玉突然停下脚步,宁樨也跟着停下,有些莫名。
奚纹玉看着她笑了笑,这瞬间宁樨从这个笑容里面解读出很多内容,但她提醒自己保持钝感,不要多想,她已经习惯离别。
再次迈开脚步,奚纹玉走得更慢,“我知道你会怪我。”
宁樨想告诉她,是怪过的,但是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你是念旧的孩子,你或许觉得,小时候住在出租房里那样的生活,就是最好。可是,那是我一直在隐忍牺牲的结果。我能忍一时,忍不了一世,走到这一步,是迟早的事。我不是个好妈妈,我也不跟你道歉,你原不原谅我都没有关系。但是,你不要认为我不爱你。”
宁樨想,你不要这样轻易弄哭我。
她们沉默地走过一个街口,宁樨知道自己再不开口,今天这个气氛很好的夜晚就要结束了,于是沉声说“我爱上一个人。”
奚纹玉看她一眼,没有接话,是在等她继续说。“
“他年级大我很多,他给我的感觉,如父如兄。你不要说我缺爱,这是事实。不过我没有想要用他来填补你们的缺席,我知道亲情和爱情是不一样的。我难过是因为,我这辈子都无法拥有他。”
在奚纹玉面前,她反而说得出这些话。这种信任仿佛没有来由。
好在,奚纹玉没有嘲笑她小小年级懂什么是“爱”。
奚纹玉笑了笑,“那人这一辈子,无法拥有的东西可就太多了。”
“我怕他塑造我了关于爱情的所有想象和标准,往后我都要拿别人去和他对比。他是够不到的一百分,要是我一辈子都只碰到九十分的人,要怎么办。”
“你把他想得太完美了。”
“你没有和他接触,否则你就知道,他就是完美的。”
“他不完美的地方,不就在于他不爱你吗”
“”
奚纹玉赶紧去搂她肩膀,笑着哄道“你别哭啊。”
宁樨知道自己没有。
“你的人生还长,不要这样局限。往后你就知道,九十分都难碰见,多的是七十分、六十分、不及格的人。到那时候呢,你就发现,九十分也不是不能凑合了。”
“谢谢您灌的毒鸡汤。”
奚纹玉哈哈笑,“难过也没什么。你才十八岁不到,总要体会几次为爱情心碎的滋味。不像我,爱情不是猝死,是被生活消磨。后者才更可怕。”
走回酒店楼下,奚纹玉给宁樨叫一辆车,送她回去。
奚纹玉说“别怪我不留你,母女睡一张床说体己话这种事儿太肉麻了。”
“我也没打算跟您住。”
奚纹玉只留两天,下一站要去阿根廷。中途赏脸和宁治东吃了一顿饭,不出意外不欢而散。
奚纹玉走也没让送,等宁樨知道的时候,她已经要登机了。
然而,她还是做了肉麻兮兮的事,起飞之前给宁樨发了一条消息那时候执意跟你爸分开,外出闯荡,也是希望多一条后路给你依靠。
奚纹玉带回一堆纪念品,让宁樨分给亲戚朋友。
周六晚上,宁樨带着这堆东西去青杏堂。大门是虚掩的,她推门直接进去,喊一声“有没有人来帮我啊”
片刻,温岭远从茶室里走出来。见面先笑,他说“怎么拿这么多东西”
走过去,把她抱着的那些垒起快要遮住视野的礼品盒子接过去一部分。
宁樨目不斜视,并不看温岭远,“我妈买的,让我给大家分一分。”
“奚女士回来了”
“已经走了。”
钟映也在,和池小园并排坐,看着电脑屏幕。宁樨扫一眼,似乎是什么婚礼场地的布置方案。
她将一堆礼物卸下来,放在旁边那张桌上,“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你们自己挑吧。”
池小园立即扑过去,“那我要这个最大的”
“这个很轻。”宁樨说,“可能只是毛绒玩具什么的。”
她没有猜错,那里面真的是一只圣诞装扮的毛绒小熊。
“挺好的,”池小园把它抱在怀里,“留着今年给温叔叔过生日,做装饰用。”
十来个盒子,有大有小。仿佛在玩扭蛋,不知道自己会开出来什么。
宁樨问钟映“你们不拆吗”
钟映笑说“我也有吗”
“有啊,见者有份。”宁樨替她挑了一个拿蓝色布纹纸包装的礼盒,“这个怎么样”
钟映接过,笑说谢谢。
小园一个接一个,拆得不亦乐乎。
宁樨坐在她对面,托腮看着她,忽然说“小园,我后面可能,不会有时间经常来青杏堂了。”
池小园愣一下。
“你看啊,我只剩四个月不到就高考了。学校怕学生出事,强制所有高三学生统一上晚自习。后面,我还要去外地参加艺考。”
“所以你这是,给个甜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