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花媳妇儿的钱,好吗
师父心里笑,脸上不显,“钢材水泥啥的跟会计说一声,交现钱就能买。盖房子也好说,四哥也会瓦工,我们爷仨就干了。砖瓦这些,我待会儿去给四哥说,四嫂的大弟就是砖瓦厂的出纳,他肯定能弄来,咱出钱就行。钱你先拿着吧,四哥的婚事不好再拖了。我多接点活儿,来年给你挣回来。”
楚然当然知道他是故意当着爹妈的面儿这么说的,就嗔怪的看他一眼,“什么你的我的,咱俩都结婚了,我的就是你的。你哥就是我哥,我爸妈一直就是这么教我的,进了一个门,就是一家人,还分什么里的外的吗”
师父就不说话,公婆就笑,婆婆打哈哈,“别跟他一样儿的,他不会说话。你妈说得对,这进了一个门,就是一家人了。一样,都一样儿。”
楚家两口子的人性,是出了名的,从老太太到楚爸楚妈,那是心善的遇上知恩图报的,好心有好报的最好例子,县里都点名表扬过的。
公公顺势就训儿子,“你小子是上辈子积德,咱老肖家祖坟冒青烟,能娶上小楚,以后家里小楚说了算,等你四哥结完婚,我也交权,咱家你媳妇当家。她说啥是啥,我跟你妈都听指挥,你也一样儿,给我记住了,听着没有”
这是说等儿子都结了婚,他完成任务了,就要交出管家权,养老不当家了。
师父就特别乖巧的做个听话的好儿子,“听着了。”
其实肖家这样儿的,自打儿子自己出去想法子挣钱,老头儿那家当得也不是那么权威了。谁能挣钱谁就有话语权嘛。
那就这么定了。
楚然就这么拿到了管事权,成了当家人了。肖老爹说是等老四结完婚再交权,可这接下来盖阳台盖房子,都是楚然两口子和肖老四张罗的,他就是在家里帮着干零活儿,指挥一下墙怎么彻,棚怎么加,别的他也管不了,“权”早都没了。
肖老四干得最卖力气,他那个临时工的活儿,就是在锻造车间出力砸大锤的,现在厂子效益不好,一半的时间都不开工,他那活儿,就是带干不干。闲着的时候多,以前是干闲着,他也没钱给那些厂里的子弟打朴克啥的,现在好了,所有时间都耗在了这边儿。
祖家大弟也是个有能力的,电话打过去,没几天就给送来两拖拉机的砖瓦,盖一间房足够的。楚然要给钱,人家说啥也没要,只说肖家刚办了他们的婚事,知道紧巴,他能在厂里先借着,以后慢慢还就行。其它的建材和玻璃啥的,都是师父想法子一点点淘换回来的,他那木匠是真没白干,正经认识了不少人脉。先去挂面厂想法子买两箱挂面,再拿这挂面找人,一个个的换,这年头儿,东西就是有钱买,没有票的话,都不好买的。反正人家就是靠着两箱子挂面,把一间房子的建材都给折腾回来了。
那挂面厂的老厂长,以前他给挂面厂打文件柜的时候,就相中他了,要招他当养老女婿,那肯定是不行的呀。就认了干娘,师父是一口一个干娘的叫着,把老太太哄着,对他比对亲儿子都好。那他想弄点儿挂面还不容易嘛
顺便还给家里也买了一箱,放在家里吃。这年头儿挂面可是高档食品,放家里老两口饿了能垫一垫。还想法子让人捎了一箱给老太太。这个事儿办得敞亮,肖老爹肖老娘都没二话,还当着楚然的面儿表扬他办得对。
都是老人家的生存智慧,楚然和师父两个也乐意哄着他们,都高高兴兴的就行呗。
她也渐渐忙起来了。
这不是盖房子嘛,一个楼住着的同事都来看,现在人都热情,晚上下班没啥事儿的时候,都来忙活搬个砖啥的,那楚然不得招待嘛,就买上个西瓜甜瓜啥的,拿出来请大家吃。就越发有人乐意来帮忙,一来二去的,楼里的婶子嫂子的跟楚然也都熟起来了。
就有人觉得楚然身上的衣裳好看,问她在哪买的。肖老娘就显摆她儿媳妇在家为姑娘的时候,家里疼闺女,没让入社,在家做缝纫活儿,是远近都有名的好裁缝。
其实楚然就是用厂里发的那个深蓝的劳动服,改了一下,把裤子改成背带裤子,前襟带个很大的兜,腿上两侧也都带着大大的口袋,与这会儿都是暗兜的款式不一样。衣服就是的确良做的合体的衬衫,不过是领子低下多藏了一条长长的带子,能在前面系下大蝴蝶结罢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裤子就是劳动服改的,谁家没攒下几套新工服。衣服更是满大街的的确良,就是样子新一点,多中了一个带子,费不了二尺布。
就有爱美的小姑娘求着楚然给做。
那就做呗。她家婆婆都说了,她以前就是靠着做衣服挣钱的。那谁找她做活儿,总不好说白帮吧块把毛钱的劳务费还是得给的。做出来的衣服,量体裁衣的,确实好看,什么样儿身材的人来了,成衣做好了穿出去,都合身又好看,那钱给的就都痛快,觉得值。
一传俩,俩传仨的,她这生意慢慢就做起来了。盖房子的活儿,她是帮不上忙的,也不用她。现在家里的饭也是肖老娘做。楚然就只做早饭一顿,午饭晚饭看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