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带着王爷和公主们回了宫。
那厢,长孙翌也在不远处的清心阁中,找到了正在挑首饰的长孙夫人。
自那件冰窖之事后,姜妧的身体被折腾的只剩下了半条命,大夫说她的身体日后估计难以有孕,长孙翌恨不得就地杀了林妙柔为姜妧泄愤,可林妙柔偏偏有长孙夫人庇佑着,轻易动不得,长孙夫人是他的母亲,他不能不孝,他只好静待时机。
没想到这一等,成亲四载,姜妧忽然有孕了,她怀了自己的孩子,天知道长孙翌有多高兴激动,高兴之余他不免担心她的身体,能否承受孕育孩子的痛苦,他千防万防,每日入口之食都是经他之手,就怕林妙柔又使什么阴谋诡计。
可他万万没想到还是被人得逞了,阿叙早已五月有足,不想那天,明明是安胎药竟变成了堕胎药,他亲眼看见阿叙化作了一滩血水,长孙翌这一生也无法原谅自己,而姜妧这一生也无法原谅他。
慢慢的,姜妧变了,不同他说话,也不理他,连相敬如宾也不肯装了,干脆就忽略他,姜妧的身体早就因冰寒和小产之故慢慢亏损,不久后她又得了场大病,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终日呆在公主府里,再也不出门,长孙翌看着姜妧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却无可奈何,没等到姜妧病好,他与她就天人永隔,再不相见。
姜妧死后,长孙翌的胸膛就像被活生生剐走了一块血肉,任凭什么再也填充不满,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将政事托付给亲信心腹,然后施展所有人脉,终于在三日之内查到了阿叙早夭的真相。
他抓来了林妙柔,将她关在地牢中,他用刀一寸寸剐她的肉,割断她全身的筋骨,一声声的问“那碗堕胎药是不是你”
林妙柔起先并不吭声,直到长孙翌开始从她手臂上剐肉,一块血淋淋活生生的人肉就被装在铁盆中,然后长孙翌再命人钉住她的琵琶骨,林妙柔再也受不住了,汗水大颗大颗的从鬓角落下,她不由凄厉的惨叫“我说、我说”
长孙翌终于放下手中的匕首,咬紧牙关死死的盯着林妙柔。
长孙翌的目光阴冷嗜血,哪里还有昔日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林妙柔惨白的嘴唇忽然勾起嘲讽的笑容,疯狂笑道“哈哈长孙翌你的表情总算是变了怎么样朝阳公主死了你心里肯定很难受吧是不是撕心裂肺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我”
林妙柔笑容一变,直勾勾的盯着长孙翌的俊容,幽幽道“我们是表兄妹,是天底下最亲近的男女之情才对,姨母将我接到卫国公府,我便心悦上了你,若比先来后到,她朝阳公主哪点比得上我若比谁用情至深,我甚至甘愿为奴为婢,只求留在你身边,可是你们呢,连这点小小的奢望都不愿成全我,那我没法子了,我只能让朝阳公主早些离开你,我才能继续呆在你的身边。”
长孙翌猛地甩手扇了林妙柔一巴掌,神情睚眦欲裂,声音如寒刀森然“你不配和她相提并论。”
长孙翌用尽了十分的力道,林妙柔脸蛋被打的狠狠撞到了木架上,铁链声徐徐作响,发出沉重的声音,林妙柔不怒反笑“你对我从来就是冷着脸,我从没见过你第二种表情,可是,为什么你面对她的时候能温言软语,面带笑容呢凭什么我付出了这么多,什么都没得到,偏偏她能不复吹灰之力,为什么”
林妙柔抬头奇怪的看向长孙翌,“原来你不知道杀害你孩子的凶手是谁。”
长孙翌拿出一尺寒光的匕首,刀尖在林妙柔的脸蛋上划过,他的声音如寒冬料峭般阴森冷峻“你若是再说些没用的废话,我就将你和你父母公婆丈夫孩子的手脚全部砍下,塞进缸中做成人彘,你可听清楚了”
林妙柔脸色刷的发白,她忍着牙关打颤,抬头看去,长孙翌面无表情,但一双眼眸中藏得是癫狂嗜血之色。
林妙柔相信长孙翌说的出做的到,她细心藏好的孩子,长孙翌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寻到。
林妙柔自嘲般一笑,忍住浑身蚀骨疼痛,低声道“你知道为什么你母亲从来不待见你吗反倒是对我这个表小姐关心备至,外人不知道,但府中的人都清楚世子是长在老夫人膝下,与夫人母子之情淡薄,你明明是姨母的长子,才华又绝世,为何姨母会不喜你哪有母亲不爱自己孩儿的你说这是何故”
听了林妙柔的话,长孙翌神情微变,的确,他是祖母悉心教养大的,从未与母亲待过一天,但是祖母毕竟不是母亲,在他年幼之时,也曾问过老夫人“为何母亲从没抱过我”
他记得祖母笑着解释,“因为你已经长大了,哪有大孩子还要母亲抱的。”
他不解,继续追问“那为什么母亲整日将三弟抱在怀中三弟也只比我小了几个月。”
祖母说不出来,只是看着他,目光中是长孙翌看不懂的神情。
母亲从不让他与三弟玩耍,对外的言辞是他是国公府世子,不能贪图享乐,要潜心钻研功课,可长孙翌那时已不是懵懂无知的年纪,他知道,似乎事情的真相并不像表面那般,可他是长孙夫人的儿子,有些事情他不能深究。
他也曾猜想过,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