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柔一听这声音,脸色涨的通红,忙伸手松开了那风鸢,原本气势凌人的大小姐瞬间变成了娇滴滴的小姑娘。
林妙柔羞赧一笑,心中雀跃,脸上泛上红晕,羞答答出声“表哥。”
姜妧下意识的回过头,脸色霎时发白,浑身仿佛入置冰窖,从头到脚一处处渐渐冰寒彻骨,后背发凉,全身血液倒流,脑中嗡嗡作响。
她看着不远处霞姿月韵、清风霁月的男子,咬着牙才不让泪意倾出。
到底是恨还是爱姜妧说不清,但也许大抵是痛苦。
姜琅是皇子亲王,长孙翌是卫国公府世子,同样又是前俩试的解元和会元,他满腹经纶,才富五车,也是长安城中出名的贵公子,俩人自是认识的。
长孙翌恍若未闻,径直朝这边走来,他面如冠玉,颜如舜华,难怪这张面容能吸引那么多女子为他要死要活,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姜妧以为长孙翌是走向自己。
她早该想到的,林妙柔是卫国公府的表小姐,她自不会独自一人前往护国寺,肯定是要同着卫国公阖府随行的,既然林妙柔在,卫国公府在,见到长孙翌也就是不可避免的,可惜她先前被愤怒冲昏了头,早知如此就应该直接回宫,何必要来这街市上游玩。
她千方百计躲着他,可命运始终不放过她。
长孙翌走到姜琅面前,正准备拱手行礼,醇厚的嗓音有一丝难得的沙哑“见过”
姜琅抢先一步开口,摆了摆袖,“长孙兄不必多礼。”
听到长孙翌熟悉的声音,姜妧的贝齿紧紧咬住唇畔,垂着头悄悄躲在姜琅身后,只期盼着他没瞧见她,不敢发出声音。
也就错过了男子清冷的眉眼中难得出现几分欣喜之色,细细打量,是失而复得的狂喜之情。
长孙翌盯着姜妧娇艳欲滴的俏脸,久久挪不开视线,没错,就是他的妧妧,就是她。
他终于找到她了,似乎就像生命穷尽一生终于找到为之跳跃的热情,整个人顿时就像活了起来一般。
在不久以后,她就会属于自己。
他要小人儿禁锢在自己的身旁,狠狠的占有她,再也不让她离开,再也不同她置气生隙,他们再也不会分离,他们要永生永世的伴在一起,生同眠,死共穴。
林妙柔见长孙翌盯着那少女出了神,原本酡红的脸蛋渐渐发白,不甘心的拔高音调再唤了声“表哥”
长孙翌回是回过神了,但是并没有搭理林妙柔,而是寻问姜琅,“不知发生了何事”
姜琅认识长孙翌,不代表别人也知道,他牵着姜妧的手走到傅皇后面前,同她介绍“母亲,这是卫国公府世子。”
傅皇后抬眼望去,她虽在后宫,却也对朝中大事清楚,姜琅一提卫国公世子,傅皇后便知这是三试已经得了两试榜首的长孙翌,圣上颇为赞赏提拔他,曾言殿试榜首也非他莫属。
这少年似乎和太子年纪相仿,却比太子还要成熟稳重,这少年不仅才华出众,容貌也不逊色,甚至比今日所见的青灯大师和那无忧公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少年一身玉色云纹直缀,黑发用玉冠束立,是普遍寻常的装束,偏偏他穿在身上,自带了形如谪仙般出尘的气质,眉眼清冷,皎如玉树,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倒是个难得的美少年。
长孙翌含着恭敬笑容朝傅皇后颔首“见过夫人。”
傅皇后徐徐点头,不经意间瞧见了后头的林妙柔,傅皇后面色倏地冰冷,语气寒气四散“你可认识身后那个女子。”
傅皇后还不知道后山上的那一茬儿,只看见这件事便怒不可遏,好一个仗势欺人的小丫头,竟敢在这世上最尊贵的姑娘面前耍横,嚣张跋扈,任天王老子今日来了也救不了她。
长孙翌顿时敛了笑意,冷眼看向林妙柔,目光锐利犹如冰刃“你又惹了何事”
然后转头看向傅皇后躬身道“她是卫国公府的表小姐,因母亲怜惜,将她接入府中,没想到她为人娇蛮任性,到处惹是生非,若是冒犯了夫人,还请夫人给她个教训,好让她长长记性。”
躲在姜琅身后的姜妧一听这话有着怔楞,在没发生那次冰窖之事前,长孙翌对林妙柔一向是不愠不喜,只当这个人不存在,可现在长孙翌的语气分明是对林妙柔憎恨之际,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林妙柔是卫国公府的表小姐,长孙夫人二子无女,林妙柔在府中是过着嫡亲小姐的日子,虽不算盛宠,但衣食住行样样是嫡亲小姐的规格,虽说她骄纵了些,可惹事生非这等名头姜妧也未听见过,这究竟是为何难道是因为重生后的缘故别人的性格也会变
傅皇后冷笑连连,一介国公府表小姐也敢在公主面前张扬,真是好大的脸面,她不由厉声道“简直岂有此理。”
傅皇后吩咐姜妧的贴身宫女花朝,让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告诉长孙翌。
姜琅插了句嘴,对花朝说“将后山桃林之事也一并说与长孙公子听,让他看看自己的表妹有多么诡计多端。”
姜琅对自己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