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仍安睡在榻上,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看到榻上睡得香甜的女子,愈发觉得心里难以解气。
他因梦见她毁容后凄惨落魄,受尽欺辱,以一根长绳悬梁自尽,之后他便惊醒难以入睡。
他连睡觉都受着她的影响,她却似个没心没肺的人一般。
庄锦虞伸出手去想要触碰她脸侧,却在碰到之前又收回了手。
他在榻边望了她一会儿,却发觉她似也在梦中,正低低呓语。
庄锦虞俯下身侧耳去听,却不知她梦见了什么,还念叨出了他的名字来。
他想了想,便扯过她身上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而后又将她揽到怀里来。
而此时姜荺娘却也正做着一场稀里糊涂的噩梦。
她却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头猪,正面临要被那屠夫拖拽去了。
那屠夫嫌她皮糙肉厚,拿那钝刀反复在她身上磋磨,令她疼得死去活来。
姜荺娘再能忍也忍不住哭着像那屠夫求饶了。
然而她开口却交出了庄锦虞的称呼来。
待她在梦中回过神来的时候,费力地抬起小猪脑袋,才发现那屠夫竟然是庄锦虞扮的。
姜荺娘吓醒了。
然而这时天都亮了。
正当她意识到这只不过是一场噩梦的时候,她却发现了一个比噩梦还要可怕的事实。
她竟躺在了庄锦虞的怀里
姜荺娘没忍住一个哆嗦,庄锦虞却似被惊扰了一般,蹙着眉睁开了眼睛。
“你”姜荺娘呢喃道“你怎么在这里”
她确信自己昨夜里没有跑错房间也没有睡错床。
唯一一种可能便是他爬到了自己的被窝里来的。
庄锦虞见她那样惊骇地看着自己,却仅是慵懒地靠在床头,道“你该庆幸我曾碰过你的身子,否则你即便沦落街头,受人欺凌,我也绝不会多看你一眼。”
姜荺娘气坏了,咬唇低声道“我又何曾求你看我一眼了”
庄锦虞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揭了被子便下榻离开,好似他们本来就该睡在一处似的,没有任何别扭。
姜荺娘见他就那么堂而皇之连个交代都没有便离开了自己房间,气得把他枕过的枕头都丢了出去。
呸,什么玩意儿,他就是长了三个眼睛,她都不稀罕他看她一眼
然而姜荺娘起身之后,越想越觉得他行径异常,便想着早日离开。
既然老太太已经好起来了她也就没有必要再令自己凄惨去满足那沈妍月的虚荣心了。
然而她要走,那丫鬟却十分顽固地将门口守实了。
丫鬟眨着眼睛,一脸纯良道“姑娘,咱们王爷交代了,他要对姑娘负责的。”
姜荺娘摸了摸脸,确定自己还是那副丑陋的模样,嘀咕道“我都这样了,他要负什么责”
丫鬟道“姑娘莫要误会,许是姑娘是王爷的一个什么远亲朋友,王爷出于亲情的缘由,才愿意给姑娘负责的。”
想来这问题也没少困扰到这丫鬟。
于是这丫鬟就自己想出了一个合理的理由来。
这负责任从来都不止是男女之情的责任,也有亲情恩情友情不是,谁说男女之间就不能有别的情谊了
姜荺娘愈发觉得庄锦虞定然没安好心,便与那丫鬟道“你代我谢过你家王爷,我不要他负责。”
丫鬟道“殿下也与奴婢交代过了,如果姑娘说了不要他负责,殿下要奴婢转告姑娘一句话。”
“什么话”姜荺娘问道。
那丫鬟道“殿下说了,负不负责,姑娘说了不算。”
姜荺娘哑然,待她回到了屋里,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不知庄锦虞又要做些什么。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偏偏这个时候
姜荺娘愈发觉得古怪。
待晚上用晚膳时,服侍用餐的仆妇却一直笑脸相迎。
又奉承姜荺娘道“姑娘多吃一些,待王爷择一个吉日纳姑娘入门,姑娘便是府里的姨娘主子了。”
姜荺娘怔了怔,而后将筷子摔在了桌上,把那仆妇吓了一跳。
仆妇都没来得及问,便见姜荺娘红了眼睛。
仆妇手足无措地退出了房去等着,只是等了许久都不见姜荺娘动筷子吃东西。
待晚上庄锦虞回来时,丫鬟又把仆妇和姜荺娘的事情给转述了。
庄锦虞过去看时,却见姜荺娘眼睛仍是红着的样子。
“你与一个下人置气做什么”
姜荺娘想起那仆妇的话,愈发觉得他没安好心,声音都还有些颤颤的,道“我不要做你的妾,你莫要想用这样的手段来羞辱我”
她就说他怎会那样好意要留她在府里。
他这不就是想要揪住她的衣襟还她耳光,想要当着她的面狠狠嘲讽于她么
当初你不是眼界高看不上我,连王妃都不稀罕做吗
如今我就让你做我的小妾,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