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随奴婢来。”
那丫鬟说完便出了屋去,姜荺娘唯恐庄锦虞改变了主意,忙跟着她去了。
丫鬟领着姜荺娘去了厢房,又为姜荺娘备了热水与干净的衣裳。
姜荺娘折腾了一整日,是以再不情愿,也只得洗沐一番,再换下身上的衣裳。
待她收拾干净自己,又松懈下一整日都紧绷着的神经,竟疲倦不堪。
她挨着榻正要睡过去,却隐隐约约在被子上闻到了庄锦虞身上那样的气息。
姜荺娘昏沉的意识里顿时泛一个激灵,叫她清醒了过来。
她气得将那被子丢在了地上,这才翻身睡去。
待翌日一早,丫鬟却跑去告诉庄锦虞,姜荺娘病了。
彼时庄锦虞才起身,听得这话,便叫人先备下早膳,随即便往姜荺娘屋里走去。
姜荺娘躺在榻上,小脸红扑扑的,却浑身乏力。
她见庄锦虞来,原本就病着,她又存心做出虚弱的模样,想要博取他的可怜。
庄锦虞试了试她的温度,问她“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姜荺娘摇了摇头。
庄锦虞看着她红通通的脸蛋,道“像个母猴。”
姜荺娘气结。
“王爷,这是大夫送来的药丸,叫姑娘吃上两丸。”
丫鬟将药瓶拿来,庄锦虞便接到手里,打量了一眼这小瓷瓶。
“起来将这药吃了。”庄锦虞对她说道。
姜荺娘红了眼睛,道“我不吃药。”
庄锦虞便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姜荺娘见他脸上没了表情,生怕他会发作起来,又委屈地掉了几滴泪珠子,软声道“我不行了”
“我自幼便体弱多病,大夫原说我活不过二十岁,后来我磕磕绊绊虽活到了今日,但最近却生病的十分频繁,只怕也是命不久矣了。”
庄锦虞闻言便将小瓷瓶搁在了床头,唇角微扬,对她道“原来姜姑娘竟是个如此可怜的人。
若非姜姑娘告诉我,我都不知夜里不盖被子还能要人命。
只是我瞧姜姑娘昨天经了那般多的波折竟还能精力充沛地将一床被子甩到地上去,却不像命不久矣的症状。”
姜荺娘发觉他竟什么都知道,心底里气坏了,只能愤恨地瞪着他,而后又含泪地将里面的药倒出两丸送入口中。
庄锦虞淡淡扫了过她的唇瓣,起身往外走去。
姜荺娘见他人不见了,便从榻上起来,慢慢走到窗下,而后低下头去将含在口中的药丸吐出,丢到了外面去。
姜荺娘轻手轻脚将窗子合上,转身正要回去,却见庄锦虞站在门后面目光一错不错地望着她。
她顿时有些惊慌地背过手去,而后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见着他就犹如老鼠见到了猫一般。
“你当真不肯吃药”庄锦虞问她。
姜荺娘恼羞成怒将那瓶子丢到他脚旁边去。
“我不吃。”
庄锦虞似没脾气一般,仍是淡然的模样,叫来了丫鬟。
“去请大夫过来。”
姜荺娘只当自己争赢了一次,心想便是大夫来了又能怎样
然而她实在太天真,也低估了庄锦虞。
只等那大夫过来时,庄锦虞便与她一笑,说“这是京城有名的针灸大夫,听说只要不是太严重的毛病,至多扎上十几日也都能痊愈了。”
那大夫听他夸赞,忙谦虚笑说“哪里哪里,您谬赞了”
他说着便展开了针衣,露出里面粗细不等的长针来。
姜荺娘瞥了一眼,里面最粗的一根竟有她手指头粗。
她吓得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看着庄锦虞半点也硬气不起来了。
“怎么,扎针和吃药,你都不喜欢吗”他虽笑着,眼底却透着一抹凉,语气里隐隐流露出一丝警告意味。
姜荺娘揪住被子,面色微微发白,泪珠盈睫,更是不敢吭声了。
庄锦虞冷下脸叫那大夫下去。
姜荺娘见那大夫走了一直忍着哭却没忍住嘤了一声,又觉丢人,只把脸埋在了被子里。
都说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她却一面病着,一面吐药,难道这点他也该纵着她去
庄锦虞觉得自己明明是为她好,却不知她怎么就能把自己哭成泪人了。
她可怜的样子到底是起了几分效果,叫庄锦虞忍不住自省。
想来他是有些心急了,他便缓声问她
“不如说说缘由”
姜荺娘扫了他一眼,不解道“什么”
因她鼻音厚重,声音反而透出几分娇糯。
庄锦虞看着她,淡声道“你喜欢的男子是什么样的。”
姜荺娘联想到他方才说的那话,心想他难道问的是她不喜欢他的缘由
她闷声道“我自然是喜欢温柔儒雅的,彬彬有礼,风度翩翩,会、会琴棋书画的”
她一边想着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