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束手无策。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东宫顺利洗涮干净吗
幸好柳暗花明。
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冯慎那边查到一个重要消息。
“邓渊幼年失怙恃,无亲无族,又逢澄州大旱,他乞讨为生辗转至京畿,幸得一隐士收为学生,从此习文学武,至年二十高中进士,步入官场,”
冯慎等人在刑部的人协助下左右探查,又挖门盗洞走访邓渊的邻居旧友,甚至仇家,不拘现今早年,能扒的尽力扒拉。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叫他查出一处空子。
邓渊家世,他本人从不提及,同僚邻居也只是他知澄州布衣出身,逢大旱已经没有亲族。
后来一路深扒到他入京应试的最早年档案,他填居住地是金州。
金州和京畿接壤,两者相隔一个西屏山,邓渊填的正是西屏山脚一个叫东乡的地方。
冯慎立即追着挖下去,这才把这才陈年隐蔽事扒出来。
邓渊这个老师,名上官拓,原是个颇有名气的隐士,就隐居在西屏山。
说是师生,实则情同父子。
活命养育,多年诲倦,山高海阔之恩,恩同再生。
邓渊对老师言听计从,极孝极顺,从不忤逆半句,只要是老师吩咐从不多言半句,当即听从。
冯慎还带来旧年一个事例,邓渊初中进士的时候,他老师来京城看过他一次,路遇扒手,他大怒要扭送官府,他老师喝停了他,非常令人错愕的,这个当时已有倔驴之称的邓渊马上就听从了。
虽后面证明这扒手是情有可原,但邓渊又臭又硬素来不管这些的,当时那友人又惊又诧,到今天都还记得。
“这个老师若能去信邓渊,邓渊必听”
段至诚霍地站起。
邓渊这种人,他甚至不怎么在意性命的,他有很多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若说有谁能撼动密旨的,那肯定就是这个老师了。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很好
只要能说动这个老师去信,至少有几成把握
众人一喜,只喜过之后,问题来了。
谁去劝说这个老师
上官拓其人,段至诚曾有所耳闻,确实是为有能隐士,并不会屈服权势,也不是一般二般的人能劝服他的。
人家凭什么去信
萧迟和段至诚手下也不是一个口才了得的能人都找不出来,问题是这些人不能动。
有能力又不慕名利的人是有,但一般都如上官拓隐居或周游。能来投的,基本不是这类人,段至诚观察一段时间,自然是安排入官场的。
这类人进了官场,混得自然不会太差,好歹是有些名头的。
现在皇帝正盯着,突兀请假太显眼,盯上后面的事情也就不用做了。
不显眼的清客小官之流,又基本没什么可能劝服上官拓。
这就犯了难。
静了一阵,裴月明起身“我去吧”
她口才尚可,也算见多识,对这事很感兴趣也是跃跃越试。
另外一个,她还真想出差啊
于是就毛遂自荐了。
不同于段至诚段至信的诧异,葛贤蒋弘二人眼前一亮,他们刚才就想提议裴月明的。
经过鄣州一事,他们对裴月明的能力非常肯定。
“确实,娘娘确实是最佳人选”
现在这情况,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萧迟皱着眉头,权衡过后,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你小心些。”
这事就定下了。
虽然萧迟还是很不乐意。
他吩咐冯慎,命立即去点人,务必仔细挑选,叮嘱了很多,皱着眉头赶回嘉禧堂,裴月明已换了一身扎袖胡服,正在收拾几件换洗衣物。
“路上你小心些。”
“倘若那姓上官的不识相,那也算了,不必强求,我们再从其他地方使力就是。”
“我吩咐了让邬常随你去,冯慎已经去东郊庄子点人了,你切记不能像上次一样落单,宁可弃了,这事也没什么要紧的。”
真没什么要紧,就不会商量了好几天了。
裴月明这边收拾打包,他就在后面絮絮叨叨,走一步他跟一步,和尚念经似的。
“能有什么危险的,和上次又不一样。”
就轻轻松松赶个路,然后爬点山路劝劝人罢了,和上次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只不过,他这么亦步亦趋絮叨,念得人心都软了,裴月明回过身来,见他蹙着眉头,她柔声说“别担心,也就三四天,我就回来了。”
“这么多人跟着,京畿之地,怕什么。”
“嗯。”
道理萧迟都懂,他就是上次吓着了,还有点心有余悸,加上分开心里不舍,脸上就不好看。
被裴月明这般柔声一哄,他心里很快活很甜,又不舍,忍不住抓她的手握了握“那好,你快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