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
向东一把冲到在那愣着神的曾年那,紧紧地抱住了对方,眼泪直接从眼角滑落“年哥,你没事吧阿华呢阿华没事吧我在电视上看到阿华被用担架架了出来,真的好害怕。”
刚刚曾年一直在恍恍惚惚之间,他想过无数次如果从西山学院里出来会是什么场景,他想过,应该是等他毕业了,父母开心地、庆祝着把他接回去,然后通知身边的所有人,他们的儿子改好了,他一次都没有想过,他还没改好竟然就能出来了。
出来的时候,警察帮着登记电话,要一一通知家长来接,曾年甚至听到了旁边的警察在打电话,不知是谁的家长在电话那头说得大声
“你们警察究竟懂不懂得什么是为人民做好事啊那个学校我孩子进去了以后改变可大了,我上次假期去探望我女儿,她整个人特别乖巧、也不爱美了,也不像是以前正经心思都不放在学习上,还想着那些化妆品什么的”
“这位先生,西山学院现在已经被正式取缔,涉案人员全部已经被逮捕,而且您要明白,您的孩子在里面是遭受到了虐待的,并没有受到很好的待遇”
“哎呀,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啊,什么叫虐待,这孩子在家里不听话我们也得打两下呀更何况在外面,老师人家怎么管得住这种孩子呢那肯定是要打几下,这个我们都同意了而且人家这叫治疗,他们这种问题孩子的治疗人家老师早就和我们说过了,就是得这样好好教育一下的”
曾年听着那些话顿了好一会,才把背得烂熟的电话写给了警察,他曾经日日夜夜地反复背诵着,生怕哪一次自己忘记了万一忘记了,爸妈就找不到来接自己了要如何是好可现在,他突然想不明白了,父母们真的会想要来接他吗或者,下次他又考砸了,就又要被送到什么东山学院、北山学院吗
他很是恍惚,面前更是生死不知,打着点滴、包着夹板的马华,他看着马华,笑得有些凄凉,正因为他们也许做过错事、也许出现过问题、或是不完美、不符合要求,就要被改造吗改造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呢
正在这么想着的他,突然有人扑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听到是向东的声音,一阵狂喜用力地搂住对方,他能越过对方看到站在门口的女人,那应该是向东的家人吧毕竟向东和他们不一样,他的家人是要把他接回去的。
真好,真羡慕。
他很快不再乱想,慢慢地安慰着向东“那天你是和林盛说了什么吧你一走他就给我们送了点水,还找人给阿华看了病,如果不是你,那阿华可能都撑不到现在了。医生说,阿华只是劳损太多了,缓缓、缓缓能好的。”他们这几天来一直是这样互相鼓励着、坚持地走下来的。
向东只是闷闷地点了点头,也静静地和曾年一起坐在了床头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依旧昏迷在床上的马华,祈祷着小伙伴的苏醒。
“阿华”突然门口那传来男女声重叠在一起震惊的叫声,向东和曾年同时抬头看去,门口那站的是一个年轻女人和一个中年男人,就在单静秋旁边,现在只是这么看着病房就落下泪来,然后喊着孩子的名字就往里面走。
他们一同走到了马华的病床面前,死死地看着他,脸色苍白。
马丁宁她从小到大便在她家附近的一亩三分地绕着圈,无论是读的小学、初中、高中还是到大学均是在家乡里,身边的人来来往往也总是那些。
在她的心里,比她小一些的堂弟也应该和她的人生路径差不多,这么顺利的往上读着书 ,考上个本地的大学,毕业了找份普通的工作,成家立业。
当然她曾经偷偷地和堂弟吐槽过“以后要是有机会,那肯定要考到大城市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那时候马华老是抓抓头,笑笑,只是说没关系,他是很听爸妈话的,很少和爸妈顶嘴,所以早也就一直在父母的安排下按部就班地活着。
可现在没想到她头回离家,远赴h省竟是为了那个非他所愿有了不普通人生的堂弟。
前段时间,马丁宁在家宴上见到堂弟的时候,堂弟和从前相比变了许多,变得有些畏畏缩缩,在人前老也不敢抬头。
她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二伯父直接在饭桌上对堂弟恨铁不成钢的破口大骂,直说他现在考在班级的倒数不说,还不念书天天就知道逃课,老师都往他这投诉了好几次,还说堂弟连同学都相处不好,在班上人缘都不行这么念叨下来,说得好像堂弟一无是处一样。
那时,马丁宁只是看着马华默默地把头低得很低,再怎么被骂也没用把头抬起来,不断往嘴里放着饭,咀嚼着,好像总也吃不完似的,畏畏缩缩的样子和从前大相径庭。
二伯父在后头,在没有堂弟的家族群里很是严厉地说,像堂弟这样发展下去,在这原来的学校里,天天名列倒数第一,估计以后也没有什么出息,没准连个高中都要考不上,他已经从好友那边问到了一家厉害的学校,打算把堂弟送过去,听说那家是全封闭的寄宿学校,要求也严格,在那都能静下心学习只要去了,肯定能把堂弟身上那些臭毛病给纠正过来。
马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