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等回定阳吧,这回已把烦解决了,等回定阳他寻得合适机会就说
一连默念好几次,这才勉强压住躁动的心思,卫桓定了定神,努力集中注意力,“并州军稍胜三胡,不过胜得不多,战事仍未结束。舅舅他们无碍。”
“我们计成,丁洪已死。”
姜萱仔细听着,闻言登时大喜“丁洪真的死了”
“真的吗怎么杀的”
她“腾”一下站了起来,在窄小的内室来回踱了两步,实在由不得她不激动,丁洪死了,一切难题迎刃而解啊
姜萱这般,倒是把卫桓那些旖旎心思驱散了不少,他立即安抚“是真的。拒马口陆延果然一同奔出了,而后”
他将杀丁洪的过程给说了一遍,而后道“丁洪当时留在身边的心腹,我都杀了。”
这是个最好的灭口并削弱敌方实力的机会,“只除了一个张济。”
说到这里,卫桓眯了眯眼“张济称病不出,回营后已不见踪影。”
“难道,他识破我们计策,并劝阻过丁洪”
然后丁洪一意孤行他料到丁洪结局却劝无可劝,于是直接撂开手走人
姜萱一惊,那此人可真真够厉害的 可惜的跟的是丁洪,也幸好他跟的是丁洪。
卫桓淡淡“不知。”
反正此人离开已不成障碍了,还省了他再伺机动手。张济知道太多太多东西了,而身为丁洪首席心腹谋臣的他短期内号召力还是很强的,未免再生枝节卫桓本打算回来就设法解决了他。
“既然他走了,那就不理了罢。”
想理也没法理了。
能顺利解决丁洪,并定性为“敌冷箭射杀”,不留后患,这样就很好了。
姜萱转瞬就高兴起来,“我们可以放心回定阳了。”
不用担惊受怕,也不用出走面对一连串的大小问题了。
见她欢喜,卫桓也露出一丝笑“嗯。”
“那我明人让大家把东西重新拆出来,战事结束了再收拾不迟。”
想了一圈,姜萱不忘叮嘱他“胡兵悍勇,你多留神些。”
万不能因为解决丁洪而一时松懈。
循循叮咛,卫桓微笑加深“嗯。”
“你困不困”
正事说罢,姜萱开始关心其他,“回营后,白日可有小歇过”
答案是没有的,不过卫桓只道“不困,”他补充一句“我四更上下回去。”
“你睡。”
那他呢总不能不睡啊看眼睛都有些泛红了。
“那你在这睡会。”
姜萱有点犯难,这宅子真十分小的,住了快二十人挤得满满当当,陈小四他们一屋子五六个都轮流打地铺了,实在腾不出房间来。
她索性指挥卫桓把外间小榻上包裹放地上去,取了垫马车那套铺盖来,让他先对付半宿。
薄是薄了点,但还凑合,姜萱倒想把自己那套换给他,但她知道他肯定不答应。
先前来并州路上同居一室多了,现在还分内外间,姜萱一点不觉有什么问题,招呼他赶紧上床休息,“人又不是铁打的,年轻时吃了亏,以后就要受罪。”
卫桓被按倒在小榻上,一双纤手将薄被覆在他身上,并在肩颈位置掖了掖,力道轻又柔。
“噗”一声油灯吹灭了,卫桓侧耳静听,轻盈的脚步声进了里间。
她也睡下了,很快,清浅的呼吸声渐变绵长。
黑暗中,人的观感变得格外敏锐,淡淡的清兰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包裹着他全身,深呼吸一下,只觉得连心肺都充斥满了。
卫桓忽然觉得很满足。
其实,他是不必等到四更才好潜入营的,但他不想走了,他想尽可能多的留在她身边。
闭上眼睛,耳边是她清浅绵长的呼吸声,鼻端淡淡暗香萦绕,卫桓舒展了一下身体,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
身体深处涌出一阵疲倦,他阖目,也睡了过去。
丁洪之死,只知这场冗长大战之中的一个插曲。
战事仍在持续着。
不过整体来说,并州军开始占上风了。
在这当口,鲜卑达奚手上那张王牌去出了岔子。
通侯母吕氏也算是个刚毅果决的,等了这么些日子,终于寻到一个空隙,她在又一次被押到营门受辱的时候,一头撞在辕门一侧的巨木上,脑浆迸裂,当场气绝。
没了母亲为人质,王芮掣肘全去,他悲愤之下,携战意高涨的并州军连续三场大战,三站皆胜,杀得三胡连连败退,为保存实力的达奚终率军退去了。
长达两个月余的大战宣告结束。
值得一说的是卫桓,他的表现一直十分亮眼,每战必皆出色完成任务取胜,让通侯屡屡褒奖,让所有原来觉得他太年轻了些的四郡大将们刮目相看。
甚至最后一战,趁着三胡败退,卫桓成功把吕氏的棺椁抢回来了。
通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