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闻言失望,不过她很快打起精神,驻扎又不是持续作战,无甚危险,不用担心。
她问了符石,得知可以收拾些东西送去后,忙忙就回去整理了。
新裁的里衣、护腕、袜子,肉干肉肠,各种吃的用的,收拾了一个大包袱,然后交给符石,让他一起捎过去。
姜钰十分失落“卫大哥还有好久才回来啊”
这问题,他从早上问到傍晚,已经问了好几次。
以防伤了身子骨,小男孩十日休一,逢休息他都跟着姐姐去粮行的,今日也不例外。不过他手里帮着姐姐归置好柜台,人却无精打采。
他是十分想念他的卫大哥了,一想许久不能见,垂头丧气。
“两三个月,或许半年。”
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正收拾打烊的陈四奇“不是大胜了卫将军还不回吗”
这几日,前线大胜的消息已传遍定阳,陈四等人也知道了。
“防止羌兵卷土重来,大军暂原地驻扎。”
说话间,姜萱往大门望了一眼。
斜阳橘红,映照在青白的石夯街面上,仿佛下一刻那“嘚嘚”的马蹄声就会响起。只不过,卫桓是短时间是回不来了。
其实姜萱也很有些不习惯,自变故以来,三人一直都是在一起的,这陡然少了个,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相依为命近一年,卫桓在她心中地位和姜钰已无差别了,记挂肯定会记挂的。
不过没办法,只能盼那个先零羌安分点,大军能早点回定阳。
呼了一口气,姜萱收回目光,正要吩咐搬门板按上,忽稍稍一顿,耳边似乎隐隐听见马蹄声。
乍一瞬,她下意识想到卫桓。
愣了愣,随即哑然失笑,这什么跟什么这街上每天都不少牛马来往,尤其运货马车。
“行了,门板安上,小四和黄婶子留一下,其他人可以回去了。”
姜萱抛开思绪,继续吩咐。
她话音落下,那马蹄声也清晰了些,落地清脆,急促有力,不是马车的,倒很像军马。
不过姜萱也没太放在心上,吩咐弟弟去后头洗手,自己站起,把装东西的小藤箱提在手里。
“小四,”
才开口,她又顿了顿,因为那马蹄声越逼越近,速度很快,到了街口却没有转弯,竟直直冲着这边而来。
“嘚嘚”几下响亮的马蹄声,那膘马骤长声嘶鸣,来人动作又急又快,不等姜萱整句话出口,他骤一勒缰,急奔的骏马倏地正在粮行大门前勒住,翻身下马。
怎么回事
谁
姜萱一怔,立即转过身来。
她蹙着眉心,一转身,却对上一双微翘的凤目。
一双黝黑的瞳仁,清冷的眸光,剑眉斜飞刀锋般凌厉,乌发红唇,唇角却微微翘起。
“阿寻。”
来人轻唤,声音清冷,却十分熟悉,竟是卫桓
卫桓回来了
怎么回事不是要驻守平谷吗
姜萱一时吃惊,瞪大眼睛看他,他却逆着斜阳,已大步行来。
“怎么,怎么突然回了”
姜萱瞬间回神,又惊又喜,快步迎上去,“不是说大军暂驻平谷吗提前班师吗怎没听说
笑容乍现,一叠声地问。
卫桓站定,垂眸看一脸喜色的姜萱,他解释“生擒那觉吾,府君遣人押回定阳。”
实际是他自动请缨的。
卫桓记挂姜萱安全,驻扎也无战事,他听闻丁洪决定将觉吾送回定阳关押,便自动请缨。
“原来如此。”
姜萱恍然大悟,又想起他生擒觉吾擢升为将,一时也顾不上夸他,忙上下打量,“战事凶不凶险你可有伤着了”
卫桓微微侧颈,他今天穿的中衣领子特别高,刚好挡住了那个结痂的划伤。
至于明天,那明天再说。
其实为防有人劫囚车,这押解一路是十分赶且紧绷的,又逢连续作战之后,人难免疲惫的,不过匆匆赶到一见面,精神一振,那些疲乏倒似全消了。
卫桓顺着姜萱转了个身“无事,我无伤。”
姜萱打量一阵,见卫桓通身添了肃杀之气,少年青涩仿一下不见,整个人的沉稳了下来,如宝剑入鞘,藏锋,却无声摄人。
一时十分骄傲,又见他行动自如,无半点凝滞,这才信了,姜萱笑“那就好。”
“战况激烈么你怎么擒住那人的”
卫桓来了,那不用陈小四和黄婶,便吩咐他们也回家,锁了门,牵着欢呼扑出的姜钰,三人并肩而行。
卫桓牵着马“也没怎么样,就是冲锋厮杀,然后在卢丘,找到了那乔装的觉吾。”
言简意赅,一句结束,没丁点讲故事水平。
姜萱没好气“你说详细些呗,怎么冲锋的,又怎么识破伪装的”
“唔,就是听令”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