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光一现。
这次徐乾也是立了功的,虽没卫桓这般大,但升职是没问题的,且他军中有人,连升两级得个升个裨将或者牙将,也不是没可能的。
这样的话,他直接过去卫桓手下,岂不美哉
“诶很是”
徐乾一顿,恍然大悟,登时一击掌,高声道“确实如此,确实如此”
卫桓年纪比他小,如今位置他高,徐乾却未有芥蒂不悦,他是真心钦佩有真本事且强的人,一时醒悟,立即喜形于色。
“不行,我先去寻我叔父。”
这和他家里原先给他规划的路线有些偏差,所以刚才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如今想起心里大急,急急忙忙告辞,赶紧找他叔父去了。
徐乾风风火火,眨眼不见人影。符非他们也没敢闹太久,身上还有差事,簇拥着卫桓回到营帐,不得不赶紧告别当值去了。
这群小伙一走,帐内立即就安静下来。
卫桓微微蹙起的眉心这才松开,他实在不是一个喜好热闹的人,方才这一阵,他甚是忍耐。
厚厚的营帐遮挡日光,帐内半昏暗着,身边重新安静下来后,他也没叫人点灯,自己把铠甲卸了,坐下随手拎起一瓶金创药,倒在掌心,往脖子抹去。
颈侧、手背、腰腿,一场大战下来,多多少少有些伤,大部分都是骑兵阵围困那会被箭擦过的。
不过很轻,他连军医帐都不需要去。
本来这点小伤,卫桓是毫不在意的,只是稍得闲暇坐下后,他却生了些苦恼。
身上的倒还好,衣裳一遮就是,只是这颈侧和手背位置一旦落疤,回去姜萱肯定会发现的。
她最见不得这些,只怕又要在意后怕了。
他苦恼,不过这种苦恼并让人厌烦。
也没办法,这位置她总要见到的,也不知勤点抹药,疤痕会不会轻些
卫桓又倒了一回药,仔细给颈侧手背的划伤又抹一遍。
这才塞上瓶子。
做完这些,他又忆起姜萱。
也不知她早晚来回,可一直安生
要说卫桓出征在外,这唯一记挂的就是姜萱。他不能每日去接送震慑,也不知有无宵小生出不好心思符家的婆子和那个陈四,接送也不知尽不尽心
但可惜的是,大军获胜后会原地驻扎一段时间,以防西羌卷土重来,班师回定阳遥遥无期。
卫桓蹙眉想了一阵,是越想越不放心。
他沉思许久,侧头往西边看一眼。
他想起那个被俘的觉吾。
卫桓不放心姜萱,姜萱同样在担心他。
有符舅舅在,她这边战事讯息还是很及时的,大前日便有战报传回定阳,定阳军和西羌正在平谷展开一场大战。
这可是一场正面大战,双方所有军马悉数投入,冲锋肉搏的厮杀。
这可是卫桓第一次战场,就遭遇上这种最高级别的战事。
她坐立不安,心里惦记着,粮行的事都有些心不在焉,匆匆打理好,每日急急赶回去等着,等符石下值带回最新战报。
一开始,战报并没详细到个人,只知道是胜了,大胜追截。
这不管是胜是败,都少不伤亡,姜萱的心也没放下多少,和姜钰两个继续眼巴巴等着。
终于今日傍晚,符石带了喜讯。
“桓哥好样的”
符石喜形于色,一照面就哈哈大笑,“阿桓斩敌近千,破骑兵阵,又生擒先零大酋长之子觉吾,立下大功啊”
他眉飞色舞“府君大喜,当场擢阿桓为武卫将军,兼左护军”
符石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好样的果然有先祖遗风桓哥好样的”
姜萱登时大喜,和姜钰对视一眼,她又急问“那阿桓可有受伤”
“应无,若有也只是皮外伤,行走自如无碍。”
前线也有他的老友,知他记挂,将卫桓几个的情况也大体说了一遍。
“阿非阿白有他们表兄领着,我日后也可放心了。”
跟着卫桓,小伙子们并无损伤,还也得了功劳擢升,符石又喜又安慰,捋着长须,骄傲且自豪。
姜萱高兴了一阵,忙又问“那大军何时回定阳”
太好了,人没事,还立了大功。
辛苦他了。
既然大胜,那该班师回定阳了吧到时候她多炖些调养羹汤,给他补益回来。
这连续行军四五天,必是累极了。
姜萱才忖度要炖哪些羹汤好,天热,得温补不燥的才行,怎知符石却摇了摇头“大军会在平谷驻扎,暂不回师。”
他解释“西羌虽大败,但主帅枯莫率羌兵遁入梁山,损伤虽大却不过分惨重。另外这先零羌,历来兵马众多,还有八九万精兵留守未参战的。”
这得防止对方卷土重来要夺回失地,大军得留在平谷为收编保驾护航。
或许两三个月,或许半年,不出奇。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