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急匆匆进来“堰子,你干嘛呢”
闻堰退回去“叔叔。”
萧向阳急得满头大汗,连忙道歉“应指挥,对不起对不起,闻堰刚冲动了。这事我路上听副官说了,俩孩子都小,难免会犯这种错误,咱们加强思想教育就行了,别着急别着急。”
应思年神色忍耐,背过身去“简直荒唐”
闻堰父亲死得早,从小是萧向阳给他带大的,彼此的脾气都很清楚。闻堰必须顺毛,不顺来一个燎一个。萧向阳坐下了,就在那儿劝“堰子,你跟小应呢可能不太合适,以后大家都是要成家立业的,你慢慢就懂了。”
没回答,闻堰到应慕怀身旁查看他脸上的伤口。
这傻逼,光看之前逼着学生物的应慕怀去军校就知道是个极品,自以为是,极其自负,掌控欲强到离谱。
手指刚摩挲着眉眼,听到气音回头。
应思年开始瞪应慕怀。
应慕怀顿了一秒,没动。
下一瞬间,应思年大步跨过去,拽着他的手,直接拉扯过来。
“你还冥顽不灵站在他身边干什么,丢人现眼这么久,还嫌不够”
萧向阳立刻又来拉扯应思年“哎哎哎应指挥你也别生气,孩子还小,不要打啊骂啊,你好好跟他讲道理。”
萧向阳和事佬地劝,应思年也不好不给他面子。
最后结果就是办公室里,萧向阳摇唇鼓舌,说的口干舌燥,大家表面平静其实各怀鬼胎。
再接着,应慕怀被应思年弄去关禁闭。
他的儿子他有权利教,其他人管不住。出了办公室,闻堰抬起视线,看到了守在门外的一堆人。
都是父亲战死后,手里的兄弟。
20几年,闻堰被他们抚养长大,仗着被偏爱也曾经无法无天调皮捣蛋,他们秉承着对父亲的忠诚,一直待自己非常好,仿佛亲生儿子。
但以前对自己百依百顺的这群人,现在全部面露焦虑,相当烦闷。
“按理说成年以后你就可以继承父亲的宗位,只不过因为还在军区服役,权力暂时没有回归到你身上。”
“应思年一直觊觎着鲸吞蚕食咱们闻家的势力,所以他宁死不会让儿子跟你惹上关系。”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小堰,你不应该喜欢应家的儿子。”
说教的语气从小听到大。
背负父亲的遗志,闻堰张了张嘴,却完全无法反驳。
以前稍加想象,很快因为麻烦而停止了思维发散,觉得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因为这段感情,闻堰非常清楚
他和应慕怀没有未来。
心里只有光耀闻家的中老年人不会明白他的感情
即使理解,横亘在他俩之间还有帝国的大江大河。
“法律禁止aa结婚,防范宗家联姻势力倍增波及国家安全。
你的父亲为帝国战死,你是帝国养大的孩子。
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应该效忠帝国,为帝国考虑。”
闻堰听着,操练场上哨声来回震荡,但他的心里却好像听不见任何声音,陷入了寂静。
跟应慕怀在一起非常快乐,像是年少时做不完的梦。
但梦,终究有醒的一天。
“你是军人,服从命令是你的天职。”
他们的话不算严厉,对从小就接受军武教育的aha来说,点到为止即可。
他们相信以闻堰背负的责任和遗志,冷静理智的头脑,能做出最好的判断。
闻堰坐在石阶上,点了根烟。
天气开始转凉后训练时的背心会统一要求替换成t恤,黏着风干的潮汗,脊背爬上一股簌簌的冷意。
梦醒早有预料,所以他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失措。
再见到应慕怀,他从紧闭室放出来,人似乎消瘦了不少,靠着乒乓球台点了根烟,抬头吐了口烟气,手指有点儿发抖。
“我父亲还不同意 ”
应慕怀揉了下手腕,声音仿佛浸泡过冰水,“但我打算坚持下去。”
“你父亲不同意”
闻堰重复。
短暂的沉默,应慕怀点头“我想试试说服他。”
闻堰摸了下微硬的发茬,触感代表着军人的干脆利落。这种硌手的硬度给了他勇气,说“那就不说服他了吧。”
应慕怀转向他,色泽冰冷浅淡的眸子,直直跟他对视。
虽然知道这些话说出来非常渣,恶心,恨不得给自己一拳,闻堰还是要说“我父辈也不同意。”
应慕怀唇动了下。
“我们就不要在一起了,少给他们添麻烦。”
说这句话的时候闻堰情绪平静,心里也空荡荡的,轻松地说了出来。
“为什么”应慕怀问。
不知道是在说服谁,闻堰说“真的麻烦,我们结不了婚,也生不了孩子。你父亲是我宿敌,巴不得我去死。反正不管从什么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