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宅院的主人一直不换。
这一天,一辆贵族出门常用的牛车缓缓驶出了安倍宅的大门。木质的车轮压上门口的黄土小路,在前面驾车的车夫顶着一张端正严肃的面孔,看起来倒挺像是真人。路上的行人看着街面上缓缓经过的牛车,偶尔纳罕地瞟上一眼,心里默默猜测,那位阴阳师大人这是要出远门
在那辆牛车驶出安倍晴明宅院结界范围的刹那,冥冥之中,某根黯淡了许久的线悄然亮起。平安京中某间整洁典雅的房间里,黑色长发铺满床面,人偶娃娃一样面无表情的小女孩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天下午,安倍晴明的牛车刚驶出平安京没多久,一个人急匆匆地赶到了大阴阳师的宅院门前。
然而,他急切地敲门许久之后,出来接待他的只有安倍晴明留在家里的式神。
“晴明大人外出访友了。”
紫色衣裙的美人站在门口歉意地告诉他。
来访者顿时皱眉,他的面目非常英俊,左腰处佩戴着长刀,整个人气质中混合着武士的锋锐和贵族阶层特有的清贵,一枚龙胆花模样的家纹悄然印在不甚显眼的衣襟处。
“他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大人没有提。”
来访者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底的烦躁和焦急。他似乎的确有急事,但是非常倒霉地遇上了主人不在家。年轻的武士并没有为难接待他的式神,只认真且郑重地跟她再三强调道。
“如果晴明回来了,请他立刻联系我。”
“我会转告晴明大人。”
紫衣式神站在门口恭敬地俯身一礼,目送这位殿下离去。
高野山。
高野山的和尚跟别处的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这是被安倍晴明带来高野山看和尚的泽田萝莉在非常认真地看了许久之后的出来的结论。
而被她作为参照物研究性地看了小半个时辰的和尚师傅非常淡定,他的眼皮有些厚,耷拉在下眼睑上,让眼珠都懒懒散散地躲在了后面,时常让人和他说话的人抱有“这位大师傅是不是已经睡着了”的疑惑。
这位外表看起来经常处于半睡半醒状态的和尚师傅在煮了一壶清茶给客人倒上之后,就端着茶杯静悄悄地坐在那里,和观察他的小萝莉面对面坐着,也不说话。两人一个认真地看和尚,一个认真地端坐参禅,彼此之间互不打扰,倒是得了几分宁静和谐的真意。
如果不说,估计谁都看不出来这位大师傅正被院里的住持打发出来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之一。而另外一位客人正在里屋和住持师傅谈经论道,并且时不时地用调侃的语气和伶俐百转的言辞把住持师傅噎一下。
两个人正在辩论“见性成佛”和“即身成佛”这两种理论哪一个更具有可操作性,然而实际上这也并没有什么好辩论的。禅宗和密宗后续千年也没人能真正说出个所以然来,大家求的佛都不一样。
于是他们又换了个话题,改说起了“咒”。
于是听起来就更玄学了。
里屋的门敞开着,里面的人说话也并没有避人。泽田萝莉坐在外面听着安倍晴明和住持师傅你来我去,听得满头雾水,只觉得和哥哥晚上在床头给她放的催眠曲有异曲同工之妙。
然后她就真的困了。
对面的大师傅捧着一杯清茶岿然不动,神态特别安详,泽田弥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先自己一步睡着了。
默默地往桌子上一趴,泽田萝莉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安倍晴明清雅的声音仿佛都带上了催眠的作用。
“咒,是一种名。”
“世界上最短的咒就是名字”
“它是联系,也是束缚。”
“即便是无形无质的东西,也会被它束缚。”
“就比如缥缈无形的命运,也是如此”
趴在桌子上模模糊糊快要睡着的小萝莉耳边隐约还能听到从屋子里传出来的谈话声,后面接着的不再是晴明清雅悠然如游云的好听声音,而是带了些大地的厚重和沉稳,似乎是屋子里另外那位老和尚。
“咒既是缘。”
“这位女施主与此地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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