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盘花生米(1 / 2)

上车后,余蔓掰了一块干粮给陆洪,陆洪吃下后,很快就在颠簸中陷入昏睡。

一觉醒来,星月当空,夜色已经开始消退了,周围一片寂静,陆洪慢慢起身,动作放得很轻。他凝目四顾,发现置身之地已不是遇险的那片荒漠,野草遍地。

马儿卧地安静休息,余蔓搂着郭靖,两人裹着厚厚的毯子躺在毛毡上,依靠马腹而眠。

陆洪也不声张,默默凝视着余蔓的侧脸,直至天明。

吃过早饭,郭靖骑马在附近玩耍。

陆洪眼睁睁看着余蔓走近,不禁眉目带笑。

余蔓也是一团和气,指指他的左肩,“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陆洪愣了愣,赶紧侧身把左肩挪到余蔓面前。余蔓解开布条,清理了一下伤口,然后重新上药。

“姑娘贵姓”陆洪轻声问。

他听那个叫靖儿的男孩称她作姨母,既然不是母子,想来她应该是位姑娘。

余蔓在给缠伤口的布条打结,随口回道“我姓包。”

“包姑娘啊”陆洪点点头,又问“包姑娘是哪里人”

“浙西。”

陆洪微微一笑,心下了然,和余蔓聊了几句风土人情,便不再多言。

途径河流,余蔓提着一串水囊去打水。装满第三只水囊的时候,一个风尘仆仆的道士出现在对岸。

余蔓抬头,那道士也望过来,两人对视一眼,便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费了一番工夫,将水囊全部装满,返回时,提着一串沉甸甸的水囊,余蔓的脚步慢了许多。

郭靖紧挨陆洪而坐,扬着小脸眼睛睁得大大的,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哈哈大笑。

余蔓走近,就听郭靖迭声追问陆洪,“海东青张开翅膀有多大羽毛真是金色的”

陆洪笑着摇头,正要开口,忽然眸子微眯,举目向余蔓身后望去,面露犹疑。

余蔓亦是皱眉,转身打量尾随而来的道士。

“这孩子几岁了”道士直勾勾地看着车上郭靖。

余蔓把水囊重重撂下,语气不善,“你要干什么”

“可是叫郭靖”

余蔓脸色微变。

郭靖一脸惊奇地看着那道士,“你怎么知道我叫郭靖”

道士一听,大喜过望。

“你爹是郭啸天,家住临安郊外的牛家村,对吗”

“对。”郭靖用力点头。

李萍担心儿子生长在蒙古,日久忘了祖宗,便时常念叨这些旧事。

道士心潮起伏,悲喜交集,他长叹一声,欲上前抱起郭靖。

余蔓横跨一步将他拦住,明知故问,“你是哪位”

还能是哪位,大名鼎鼎的丘处机呗。

“我是这孩子父母的好友。”丘处机匆匆对余蔓说了一句,又回过头去问郭靖,“孩子,你娘呢”

郭靖拍拍身后的棺材,很认真地说“娘在里面。”

丘处机愕然。

“你是郭大哥郭大嫂的好友我怎么没见过你”余蔓像看贼一样,斜睨着丘处机打量。

她当然没见过丘处机,她也知道他说得是真的,只是,不能让他这么容易就攀上关系。

靖儿的抚养权在她手里,丘处机别妄想反客为主。

终于,丘处机失去耐心,对余蔓瞪眼,语气很冲,“我也没见过你,你又是谁”

余蔓微笑,颇有几分自得,“我是靖儿的家长。”

她和郭啸天是十几年的邻居,和李萍也有数年的情谊,受李萍托孤的人是她,丘处机还不赶紧退下。

丘处机沉吟,以为余蔓是郭、李二人谁家的亲戚,“我曾送给郭啸天一把匕首,上面刻有郭靖二字,是传给他未出世的孩儿。”

杨铁心那里还有一把“杨康”,可惜连个后人都没留下。

郭靖眼睛一亮,赶紧掏出匕首,把刻字的那面翻过来。

“姨,他说得对。”

丘处机看着余蔓,背起手,眼神仿佛在说“这下你总该信了吧”。

“你是靖儿的姨母”他倨傲地抬起下巴,“我是全真教丘处机”

顿了顿,见对方毫无反应,便继续说道“我打算收靖儿为徒,将他带在身边照料。”

“那我呢”余蔓幽幽道。

丘处机一僵,万万没想到余蔓这么问。

陆洪失声惊呼,“包姑娘”

她该不会,也想被这道士带在身边照料吧。

丘处机觉得有些不适,垂下头干咳一声,“你若生计困难,我可以”找个地方安置你,委托朋友照顾你。

“我可以”

余蔓和丘处机俱是眉头一皱,目光扫向半路杀出来的陆洪,传递出的意思差不多,都是“关你什么事”的疑惑。

陆洪一脸凝重,沉声道“包姑娘,你有任何困难,我都会鼎力相助。”

钱不是问题,权更不是问题。

“千万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