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干出这种大出血的亏本买卖”
她压低声音凑近道:“那丹药本来就是他祖宗的。”
白十九看陆遥遥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心头那点儿情绪才消了。
“哼,这还差不多。”
他还想要再说什么,瞧见对方促狭的神情,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刚才那话等同于变相承认了闹脾气是因为闻人杰。
白十九恼羞成怒地瞪了陆遥遥一眼,而后甩袖上了马车。
人刚钻进去马车,后者实在忍不住,在外面噗嗤笑出了声。
闻人杰见白十九进来了,白皙的面颊染上一层薄红,整个人显得更加生动鲜活。
“热死小爷了。”
他用手扇风,欲盖弥彰地说了这么句。
发现闻人杰一直在盯着他看,白十九不自在问。
“你穿这么多不热吗”
他摇了摇头。
被种魔过后闻人杰的身体十分畏寒,苍白的肌肤和青紫的嘴唇,说死了三天都有人信。
所以哪怕是夏日,闻人杰也穿得很厚。
白十九也意识到了这点,扇风的手打了下自己的嘴。
爹的,今天怎么回事怎么总说错话
他有些懊恼的在心底咒骂了句。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说话了,马车里静可闻针落。
太尴尬了。
半晌,白十九实在坐不住了,掀开车帘想出去透透气,却看到陆遥遥正好一个翻身上来。
她没有进来,而是充当起了马夫的角色。
白十九:“你没雇人”
陆遥遥抓着绳子赶马,头也不回回答。
“对啊,能省就省啊。这不是你说的勤俭持家吗”
少年余光往里面看去,闻人杰正在闭目养神。
“要不你进去待着吧,我来赶车。”
他实在不习惯和陌生人独处,就刚才那么一小会儿,他就觉得如坐针毡浑身都不自在了。
陆遥遥也觉察到了,也没推辞,直接将绳子递给了他。
“成,那你来吧,我正好也有事情想和他聊聊。”
白十九没赶过马,一开始手上还有些生疏,马车颠簸得厉害。
陆遥遥倒还好,闻人杰面色难看得险些吐出来。
好在没过多久他就上手了。
马车变得平缓后,闻人杰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
“你还好吗要是难受可以再吃颗丹药。”
闻人杰:“还好,暂时死不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不是在讽刺白十九烂得出奇的驾车技术,而是陈述事实。
这一次闻人杰虽然答应了跟陆遥遥回王城治疗,但是他对此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陆遥遥拍了拍他肩膀,“哎呀,别那么消极年轻人,想开点。现在最差的情况无非也就是治不好死了,人死之后有轮回的。”
“所以你换个角度看,死了其实不是死了,而是新生,这么想会不会好受点儿”
闻人杰:“你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咒我。”
陆遥遥:“当然是安慰你啊。”
经过这么一通插科打诨后,少年有没有被安慰到她不清楚,不过他的情绪也没之前那么eo了。
她这才状似漫不经心问道:“对了,问你个事。”
“一十年前那个横死在王城的修者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遥遥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少年的神情,斟酌着语句。
“当然,我就是问问,你要是不愿意说便算了,我自己后续会去查。”
她问他无非是想要省点儿时间调查。
本以为闻人杰要么不说,要么会纠结许久,不想他一点也没犹豫。
“你想知道什么”
嗯这么配合
陆遥遥想了下,“就说说那个修者,他做了什么,又因什么而死”
修者又不是凡人,没有生老病。他要是死,一般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有更强的修者杀了他,要么死于劫数。
天命令完不成只会把他困在归墟无法离开,并不会落天惩要了他的命。
闻人杰回忆,“那个修者名叫张平修,来自一个仙门小宗,具体是哪里我并不清楚。”
“一十年前他来靖国的时候靖国和北戎的关系还没有这般恶劣,直到一日王城内出现了天狗食日的异相。”
天狗食日,简而言之就是太阳消失,白昼成了黑夜。
在现代人看来只是个天文现象,可对于古人来说事出反常必有妖邪。一时之间靖国上下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也是在那个时候张平修站了出来,告诉百姓这是因为靖国国运将衰,气数将尽。
这只是天道给予靖国的一个警示。
等到昼完全消失,永夜降临的时候,便是亡国之日。
说到这里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