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死之辈,为什么要自请出兵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店小二厌恶地皱了皱眉,“仙者你就是心善,总把人往好了想。陛下当初也是不相信自家兄弟会做出这样荒唐事来,她张贴皇榜,掘地三尺也想要把他找回来问个清楚,给百姓一个交代。”
“结果呢”
他义愤填膺地说道。
“结果最后你猜陛下在哪儿找到了他在北戎族他不仅弃百姓不顾,他还投敌了”
店小二走后,陆遥遥还有些恍惚。
难不成大靖国运衰弱是因为这个逍遥王,因为他的投敌,他日后会联合北戎直断大靖咽喉,导致亡国
“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陆遥遥心下正烦,没好气回答,“还能想什么,当然是想这靖国国运”
话刚说到一半,瞥见一抹雪色后戛然而止。
白十九刚从里屋沐浴出来,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衣襟松垮的可以清晰瞧见他线条优美的锁骨。
那衣料也薄,水珠浸湿的地方洇出浅淡粉色,更将他劲瘦的腰身勾勒完全。
一头乌发披散,金冠褪去,从原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增添了几分慵懒欲色。
感觉到陆遥遥视线从不耐变得有些灼热,白十九擦头发的动作微顿,“然后呢”
陆遥遥慢吞吞收回目光,含糊不清道:“没然后了。”
“我刚从那店小二那里花了一块灵玉,结果什么有用消息都没打听出来。”
白十九挑眉,“这很正常,国运要是能从平民百姓那里打听出来,那人人都可为王了。”
他瞥了一眼床上的被褥。
“你睡外面还是里面”
陆遥遥下意识想说外面,可又怕对方睡相不好半夜把她给踢下去。
“里面吧。”
“成。”
白十九说着将店小二拿来的那床被褥抱到外面,而后侧身示意她进去。
陆遥遥也没多矫情,反正她现在就是个太监身,和男的和女的躺一块儿都干不了什么。
她上床利落躺下,盖好被子这才发现自己这床似乎要新些软些。
紧接着身旁凹陷了一块,伴随着白梅清冽的气息,白十九也躺下了。
他的头发如瀑散开,在洁白的被褥上似晕在宣纸的墨花。
烛火摇曳,脸也被镀上一层浅淡柔光。
陆遥遥没忍住多看了一眼。
白十九的感官敏锐,虽闭着眼还是能够感觉到对方视线的停留。
“还在想国运的事”
偷看被抓包了陆遥遥脸不红心不跳地“嗯”了一声。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白十九转身侧对着她躺下。
他逆着灯光,那双星目更加明亮。
“靖国国运是在十年前开始衰弱的,但是被纳入归墟之后,外面的十年在这里便等同于三百年。三百年过去了,当年的皇帝早已经不在了。”
“要想找到破局的关窍,我想我们还是得入一趟皇宫。”
陆遥遥被他这么直勾勾盯着不大自在,于是望向屋顶。
“仙居不远,我们御剑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到。为什么非要在这里留宿一夜”
“会打草惊蛇。”
白十九指尖微动,一只金蝶从外面飞了进来。
他手指一捻,金蝶成了细碎光点,融入在了他的体内。
“我也打探到了一点消息,想听听吗”
陆遥遥这才反应过来,之前他并非一味吃喝,而是偷偷在那些人身上放了金蝶。
见她猛地侧身对上他的视线,无声催促着,白十九淡淡开口。
“刚才楼下那几桌修者,有几个是为朝廷办事的散修。他们多半已经猜到了我们的身份,知道我们是接天命令的人了。”
陆遥遥还以为是什么呢,颇为失望道:“这算什么消息这天命令前脚刚被接,我们后脚就进来了,只要是有脑子的都能猜到我们头上吧。”
“可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
少年声音沉了一分。
“既然他们知道我们来此的目的,知道我们是帮他们修复国运之人,为什么他们不索性直接接我们入仙居却要先一步将我们入境的消息告知女帝”
陆遥遥被这么一问也有些懵了,对啊,靖国不是最尊崇修者的吗
怎么会认出了他们而不认,这般轻慢对待
“或许是怕唐突了我们,想准备好了再迎接”
白十九嗤笑出声,长长的睫羽下那双眸子覆上冷意。
“希望是吧。”
陆遥遥拿不准白十九在想什么,试探问道:“那明日我们还去仙居吗”
白十九微微颔首,“自然是要去的。不过我们得换一条路,避开他们的耳目偷偷潜入进去。”
金蝶不仅打探了消息,还为他们顺来了一张靖国的图纸。
他将图纸悬空展开,扫了一眼后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