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好衣服,出门,去她家,大门依旧紧闭着,屋内没有任何光亮和响动。
他不知在那站了多久,对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直到隔壁房门打开,出来了个二十多岁年轻姑娘,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男生,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说,“那个,这户人家,已经搬走了。”
越沂抬眸看了她一眼。
没想到是这么好看一张脸虽然年纪比她小,姑娘都被看得有些脸红。
她对原先住在这里的人印象很深,记得是一对兄妹,哥哥长得很帅,原本她还有点动心,可是还没过多久,哥哥就开始经常不在家,甚至在今年,即使是在寒暑假,也没怎么回过。
她和妹妹问起过,妹妹说是他们要搬家啦,不住这儿了,她当时还失望了很久。
男生开口问她,脸色苍白,只有一双形状好看的眼睛,漆黑得过分,“她搬去哪了”声音冷而沉,有些淡淡的涩。
姑娘莫名有些害怕,“不知道。”她摇头。
一天,两天,三天
时隔十年,又是这样,再一次消失,谁都找不到,家里不见人影,问同学朋友,甚至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他找遍了整个宁市,甚至去了g市,她依旧杳无音讯。
填志愿那天,她没有来学校,学校最后公布的录取名单里,根本没有赵竹吟的名字。
他之前设想过的甜,都变成了笑话。
夏初的宁市,暴雨来得猝不及防,越沂走在雨里,想起十年前的车站,也是这样一场大雨。
说好了会来车站送他,他就在那等了一整天,男孩在车站门口,等着她,从上午等到晚上,大雨倾盆,一直不见她的影子,他执拗着不肯走,受了那场雨,最后差点演变成肺炎。
而十年后,重逢时,她甚至不记得他了。
十多年过去了,他早该意识到,在赵竹吟眼里,他依旧只是个随时被弃之若履的存在。
赵竹吟从没想过要和他认真,高兴了,和他玩玩,不高兴了,就冷淡他,一直是这样或许,临走之前那一晚,也不过把他当成了谁的替身。
就连她那晚异样的主动也一下找到了理由,把他睡完了就跑的确是赵竹吟一贯的风格。
越沂站在雨里,黑发被雨濡湿,身姿挺拔,像一杆青竹,越发显得清俊无双,只是眸子异样的漆黑,脸色却是病态的苍白。
他指尖冰凉,雨水从颊侧落下,冰冰凉凉,没有一丝温度,男生漠然抬眸,看向远处阴沉的天幕。
这辈子,如果,再让他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