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彻底忍不住,再也顾不得母亲的嘱咐,推开云月玺“你以为你是什么贱婢你给我提鞋都不配,你只是一个低贱的商人,宋世子是我的”
所有人闻听此言,全部大惊失色。
围观百姓也不知道怎么会有一个女子当街说哪个男人是她的,这,当真是匪夷所思。
侯夫人也吓了一跳,顾不得疼云骄阳,当机立断“堵住她的嘴”
云骄阳被侯夫人溺爱惯了,现在见她不帮自己,还要堵自己的嘴,更认为云月玺说的是对的,她被母亲害了
“母亲”云骄阳挥开那些冲上来的婆子,婆子们知道她是夫人的心头肉,又知道她一向记仇,如何敢用力,竟然一个都没奈何她,云骄阳道,“母亲,你明明说我给那两个贱丫鬟求情不会被打,那两个贱丫鬟害我一辈子都成不了郡主,我为什么要给她们求情啊现在我被她当街打了,哪家好人家会要我”
云骄阳责怪侯夫人,侯夫人一时气得发抖,
她的女儿怎么这么蠢谁会蠢到当街说哪个好人家要她,她就这么愁嫁
确实,因为云骄阳到了说亲的年纪,侯夫人一直会对她说让她抓住宋世子,宋世子门楣高,嫁过去便会一直享福,但是,侯夫人也没想到云骄阳会蠢到这份儿上,她如何能这么装不住话
侯夫人颤着手“还不把这个逆女的嘴给我堵上”
一旁的婆子们也吓到了,慌忙把身上的汗巾揉成一团,酸臭的汗巾当即堵了云骄阳一嘴。
云骄阳差点生生呕出来,被人抓着手。
侯夫人眼前发晕,她遭逢此变,周围百姓看侯府的眼神已经变成了看耍猴的。
嘴上说着善良、舍不得丫鬟受苦,自己发作起来,倒忍不住一口一个贱丫鬟。
要不说还是这些官老爷会作戏呢。
侯夫人心知必定是云月玺说了什么刺激云骄阳的话,她狠狠握紧佛珠,骄阳倒下了,她不能自乱阵脚。
侯夫人生生忍了气“骄阳这些日子被侯爷管教得有些厉害,说话没个轻重。”
她仍装出一副慈母样子,让人把银票端上来“月玺,这是母亲的一点心意,你开这个铺子也不容易,这银两算是母亲给你的。”
云月玺摇头,不收这银两。
侯夫人勉力笑道“你就收下吧,月玺,小时候你和母亲最好了,你要是实在不好意思,就当母亲资助你开这铺子,等你之后宽裕了,还给母亲也成。”
侯夫人这是生生要云月玺收下银两,收下之后,云骄阳之前说的云月玺占了侯府便宜不就是真的了
她那骄阳,就是没点城府,做事前不知道先随便找个借口塞云月玺点东西,冒冒然打上门去,不是打草惊蛇吗
侯夫人今日当着众人的面送钱,云月玺不收,她也坐稳了对云月玺好的形象,云月玺收,以后她就可以挟制云月玺了。
没料到,云月玺面无表情地看了银票几眼,极美的眼在一瞬间发红,一行清泪顺着她的脸留下。
侯夫人没料到她说哭就哭,只觉有什么东西偏离了自己的谋划。
云月玺声音微哑“夫人,你是要给我这么多年在侯府做活的工钱吗”
她眼中如聚着星子,星子徜徉在水底,一哭便能使人肝肠寸断,以往一直坚强着的人哭起来,杀伤力非常大,至少,周围的百姓们都没见到云月玺哭过。
他们私下里都说,那个老板娘长了副美人面,实则是铁娘子
怎么现在就哭成这副模样一时,所有人都揪紧心,连胡归户都忍不住,去取来锦帕递给云月玺,他想,要是娇娥在这儿,指不定得多心疼。
侯夫人见事不对,但也不能不问,她柔声“月玺,你怎么了什么工钱,那是母亲之前为了锻炼你,母亲对你的疼爱,你难道不知道吗”
她假装嗔怪道“要是一点小事,你就不顾母亲对你的抚养之恩,那母亲可是白活了”
云月玺泣着“夫人,你何必同我虚与委蛇我之前没见过世面,你让我七八岁时便洗衣、扫地、收拾屋子,我要伺候全府的下人,为什么不是伺候府中的少爷老爷你说那是因为我狐媚,不能被别人看到。我哪里知道狐媚两个字,等你为了云骄阳的婚事,要利用我时,你又一口一个女儿,我从小被你当狗一样使唤大,我没念过书,你比我大这么多,我被你骗了,真以为你是爱我。”
“我后来出了府,开了铺子,见了那么多人,我才知道,你根本没把我当女儿,你把我当傻子,当奴仆,就连奴仆都在你的授意下能欺负我。”云月玺把侯夫人用的苦肉计,原封不动地还给她,“我被你抱回去享了两年的福,那也是你认错了我,你为何如此对我就连现在都不放过我,我的肉和血就那么好喝,你一个侯府夫人,一定要逼死我才甘心”
侯夫人被她说得头皮发麻“你不要胡说,我现在哪里在吸你血”
云月玺哭得更厉害,幸好她一直练习,否则现在一定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我辛辛苦苦开了铺子,白手起家一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