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祯一脸尴尬地任由努力想保持镇定, 但手掌不由自主就有些颤抖的双姝和双陆伺候穿衣打扮。
眼见她们吓得脸色苍白, 两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随时能滴出水来, 她咳嗽一声, 终于开始安慰她们。
“那个,皇上睡着了,这个屋子只有我在, 你们在,只要我不说,你们不说,这事就没人知道。”
双陆欲哭无泪地抬头看她, 哆嗦着嘴唇道“娘娘,您刚刚, 那么响亮一声, 正儿八经地敲在,敲在圣上的脑壳, 龙壳上,便是咱们不说,皇上他醒来应当也能察觉到吧。”
陈以祯本来就心虚, 被她这么一说, 心更加虚了。
不过她硬挺着,倔强地自我安慰, “不怕不怕,皇上他今日头痛症发作,便是醒来察觉脑袋疼, 也不会多想。”
这么一想,好似是这个理,双姝和双陆身子陡然一松。
不过,双姝神色一肃,凛然正气道“娘娘,您放心,若是皇上要追究此事,您就说是奴婢做的,奴婢不小心碰到的,您只管往奴婢身上推。”
双陆也忙着表忠心,“对对对,还有奴婢。”
被她们一打岔,陈以祯只觉好笑了,她无奈地看着她们,安慰道“你们就别自己吓自己了,听我的,一会儿皇上醒了,你们就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算了,瞅你们这点出息,一会儿你们别在跟前伺候了,叫几个二等宫女进前来。”
“哎!”双姝和双陆齐齐松了口气,她们真没有娘娘这般心宽。
“不过,”陈以祯沉思,“这个点不应当正在早朝吗,皇上怎么会突然过来?”
双姝摇摇头,“不知道。”
“要不奴婢着人去打听下?”
“万万不可!”陈以祯阻止她,“皇上刚到咱们宫里,我就知道前朝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小心眼的不猜忌才怪。”
双陆和双姝恍然点头,须臾,她们一脸犹豫地看她,“娘娘,郑嬷嬷说您好几次了,那毕竟是皇上,您,您注意点……”
陈以祯摊手,“好吧,不过咱们专门转移到了侧殿,那边无论如何都不会听到的。”
“隔墙有耳啊娘娘。”
“我知道了嘛,我只是习惯了。”
这几年她没少在背后念叨他心眼小,当真是比针尖还要小。
“虽说现在不能打听,但等皇上走后,一定要着人打听清楚。”
前朝明显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这事应当跟钟粹宫有关,即便跟钟粹宫无关,皇上一下朝就往这边来,她也一定要知道前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此过了小半个时辰,皇上终于醒了。
陈以祯小心陪笑地在旁伺候,“皇上您醒了?皇上您要不要用点果品?皇上您头痛不头痛,要不臣妾给您揉揉?”
倚在床头,半阖双眼,拧着眉头轻揉太阳穴的皇上顿住,睁开眼,上下看她,倏忽,不动声色道“不知怎么,朕前额这儿格外疼,皇后不若帮朕揉揉?”
陈以祯心下一虚,脸上的笑几乎维持不住,旋即,她笑容更加灿烂地上前,“臣妾,臣妾给您揉揉。”
皇上闭上眼,脑袋靠在床柱上,只感觉两指柔软细腻的触感缓缓落到额头、眼角,轻轻下力揉捏,手腕袖口处一点浅浅的清香不知不觉侵入鼻翼。
原本就不怎么疼的脑袋和心脏愈发舒服,他不由全身心放松,惬意地靠在了床头。
不知过了多久,手腕和手指都有些痛了,可是低头瞅瞅一心享用的某人,陈以祯满心苦闷,苦着脸,只觉咬牙坚持。
她这个身子,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不是伺候人的身子,尤其这么些年,经遭过古代封建精华礼仪的洗伐,早已堕落成只会享受,不会伺候人的性子了。
皇上到底什么时候罢休啊?
话说,他最近有点不对劲啊,依照她对他的了解,在她进言自请废后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不就是废掉她的后位吗?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这边没有任何动静不说,反倒比之前还要经常往她这边跑。
这真的是太奇怪了!
沉浸在自己神思中的陈以祯手下动作难免就会减缓,正在享受觉得分外舒适的皇上察觉到不对头,慢慢睁开眼,双眼正好对上上头那张出神的脸蛋。
肌肤白嫩如刚出窑子的白瓷,一点瑕疵也看不到,唇瓣被上齿轻轻咬住一口,部分微微凹陷,部分又微微凸起,饱满莹润,红润有光泽,那颜色瞧着很有让人咬上一口的欲望……
收回视线,皇上不动声色撇开她出神地只在额角打转的手指,站起来,无甚波澜地吩咐她,“朕饿了,备膳。”
陈以祯愣了下,收回手,下意识回道“是,皇上。”
等皇上穿上鞋,背着手离开,她方才反应过来
什么,又在这里用膳?
于是,连续两日,钟粹宫的公公都来内膳房提饭了,且还是照着御膳的标准提。
提膳小太监容光焕发,精神满面,内膳房内部,诸位主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