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 您来了”
四皇子笑着对内侍点了点头, 问道“父亲可在里面”
“圣人在的。”
“有劳。”四皇子说完, 举步朝紫辰殿内走去。
皇帝正坐着翻看奏折,听到有人来了,他头也不抬地指向一个座位“坐。”
四皇子在皇帝下首坐好。
“大中午的, 怎么跑进来了”
说起这个,四皇子扬起笑容“我来是为了给父亲报喜, 顺便向父亲讨一个恩赏。”
“哦”皇帝问道, “是什么”
“襄大皇姐入宫那天, 误将许多流民放入京城。流民作乱时,容颢南冒着雨剿了一宿的匪。有此良将是我大宣之福, 也是父亲之福。正好文左使要退下了,父亲你看, 将容颢南提为左使如何以他的心性能力,必能为我大宣百姓谋福。”
皇帝听后, 将手中的奏折摔下, 冷笑道“荒唐启吾卫左右使只能当一次, 若是把他提为左使,那再升迁, 就该是启吾统领了”
皇帝发怒,四皇子连忙站起来,但他还是不懂父亲因何动怒, 他疑惑地问道“子承父业, 有何不好”
“简直愚昧他们父子接连担任统领, 启吾卫岂不成了他们家的天下”
“父亲,宸王并无异心,这样做岂不是寒了功臣的心”四皇子还是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举贤不避亲,只要能办事就好,他们家功劳赫赫,是最适合的统领人选。”
“现在没有,焉知以后没有”皇帝说道。
四皇子露出无奈的神色,事情哪能这样想,这样猜忌下去,满朝没人能做官了。
看着四皇子的神色,皇帝就能猜到自己的儿子在想什么。皇帝感到失望,老四从小大到太顺了,太容易轻信别人,这样的人,日后如何把弄帝王权术,制衡朝堂作为儿子,皇帝自然更喜欢四皇子,可是作为帝王,四皇子却不是最合适的继承人人选。
四皇子实在太温和了,没有帝王所必需的决断和心狠,皇帝不得不承认,大皇子更加合适这个位置。
皇帝暗暗叹气,即使他再偏爱老四,也不能拿大宣的江山开玩笑。
“此事日后再议,你先退下吧。”
四皇子看出皇帝脸色不对,但他没有多想,只当皇帝心情不好,所以应了声诺后,躬身退下。
四皇子从宫内出来后没多久,容思勰与萧谨言也从宸王府告退。
回府后,等四下无人,容思勰悄悄问萧谨言“父亲和你说什么了,为什么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萧谨言看了容思勰一眼,似乎想看出她心底在想什么,而容思勰只是毫无破绽地笑着。
于是萧谨言也笑了“没说什么,只说了些朝堂上的事。”
“行,没说什么。” 容思勰笑着点头,不打算现在深究,转而说起另一桩要紧事,“这几天,父亲和兄长是什么意思用不用我去和阮表姐”
萧谨言觉得自己恐怕瞒不了多久了,一想到此他反而坦然了“不用,现在还不急,你和四皇子妃的来往照旧即可。”
“还不急”容思勰自己都急得不行,现在还不表态,以后没机会表态就开心了。
“不急,他们俩还有的拉锯呢。”萧谨言十分从容,颇有些笃定的样子,“雪中送炭,总要下了雪才行,我们还能过段安生日子。”
七月的天气说变就变,上午还晴空万里,下午突然就下起雨来。
廊下雨声滴答,雨珠从青色的瓦檐上滴落,在石板砖上溅出小小的水花来。
容思勰坐在书房内,提笔细细描摹。
萧谨言生辰在九月,现在已经是七月下旬,也该准备起来了。
容思勰正在想着这一个月怎么瞒过萧谨言,耳边就响起侍女的问好声“侯爷好,郡主在书房里。”
她心里一惊,赶紧找匣子藏这幅已成了七八分的画。
萧谨言推门进来时,正看到容思勰翻箱倒柜地寻找画匣,看到他进来,竟然只是抬头瞅了一眼,然后继续藏东西。
萧谨言在外面就听到屋内的动静,他心想大概又是容思勰在搞什么花样,于是特意放慢了脚步,不打算和她追究。可是没想到他人都站在了这里,容思勰还这样明目张胆,让他假装看不见都做不到。
“你这也太猖狂了。”萧谨言快步朝容思勰走去,“在藏什么东西”
容思勰终于把画塞到匣子里,看到萧谨言居然走过来了,她赶紧抱住画匣“不给。”
这可不是你给不给的事,萧谨言没说话,直接动手去抢。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容思勰一着急,一手握着画匣,另一只手不自觉地使出擒拿功夫来。
萧谨言手上飞快地和容思勰过了两招,最后直接把她的手腕握住,笑道“你小时候我还指点过你练武,你竟然用这招来对付我”
容思勰手腕被制住,使劲挣了挣,居然没挣开,她也不甘心了,说道“那是因为我只用了一只手,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