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开外才小声回,“他和鄂伦岱去古北口了,皇阿玛还不知道呢。”
珍珍惊讶地瞧着胤禛,胤禛无可奈何地说“没法子,今日好不容易皇阿玛回宫,他才摸着机会逃了的,等皇阿玛明日发现估计已经快马到古北口了。”
“可六阿哥的身子不好,古北口那儿天寒风大、条件艰苦的”
胤禛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衔着打趣的笑意说“姨母,六弟的病是该得是便会得,不该得时自然没事。”
珍珍了然,感情六阿哥的病就是薛定谔的猫啊。
胤禛又宽慰她说“无事的,皇阿玛不日就要出塞,到时候到了古北口逮到他,是送回来还是继续跟着大军出塞,都看六弟怎么和皇阿玛闹了。”
出塞珍珍抓到了自己的重点,所以康熙爷就如历史上一般要亲征葛二蛋了吗
珍珍的猜想十日内就得到了解密,在李念原兴高采烈喜提四党入党名额后,康熙正式下令兵部整兵,调集八旗和绿营分三路出塞。
大军开拔前粮草的准备早已有之,但康熙下的动员令还是让京师所有官员前所未有的忙碌起来。
大学士傅达礼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他被康熙命令在大军出塞期间辅佐太子留守京师,同时紧密监视京通十三仓的粮草源源不断发往前线。
傅达礼干了十年漕运总督,对押运粮草是手到擒来,让他头疼地是如何和太子沟通。
毕竟康熙不在时,全国到京的折子都会先由监国太子和三位留守办事大臣共同先看先议,再挑重点发往前线。
傅达礼觉得他情愿上前线亲自去押粮草,也不大乐意接这个活,他受康熙指示提早去毓庆宫和太子磨合,却发现太子身边有一尊大神他越也越不过去。
索额图。
让傅达礼心力交瘁的流程是这样的他拿着折子到太子跟前,还没开口就有太子的内侍把折子拿走先交给索额图,索额图看过后转述给太子,太子再问索额图怎么看,索额图告诉太子后太子再添几句,到了傅达礼这里就这剩下一句话
傅大人,您看您就这么办,行吧
不是行吗,是行吧。
太子的语气让傅达礼感觉自己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他哪是留守办事,根本就是个信差。
傅达礼做大学士也快有三年时间,连坐了皇位三十年的康熙爷也不会在御前如此对待他,偏偏每日都在毓庆宫碰一鼻子灰。
这么来回被折腾了几日,傅达礼和另两位留守办事大臣大学士阿兰泰和吏部尚书马齐都有些经受不住,三人合计了一番,决定在康熙爷面前耍点心眼。
也不说别的,就提了一嘴索额图曾经去过雅克萨,对北方颇有了解,不妨让他随军出征负责些实务。
康熙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反正是高高兴兴答应,夸了句众爱卿心思缜密,便给了索额图一个随军的职务。
三人这才长舒一口气,连带后来太子在御前为索额图讨要出塞粮草押运一事的职权,他们也没放在心上。
而毓庆宫里的太子在那日为索额图开过口后,回到毓庆宫坐在书房里好一会儿都没说一句话。
直到凌普进来,出声问他“太子爷,您要不要请小答应们来陪您说会儿话”
太子最近纳了几个新宠,全是凌普用来讨这位主子开心的。哪想太子沉着脸挥手说“不用,孤没兴致。”
“太子爷,今日您做的很好,万岁爷不都按您的意思办了吗”
太子挥挥手,依然低沉地说“孤哪能不懂皇阿玛的心,他是瞧出孤的戒心,特意给索额图一个位置好让孤安心些。”
“那也说明万岁爷心中到底是向着您的。”
“向着”太子握着拳砸在桌子上,“过去只觉得大阿哥讨人厌,可一不留神,老四也冲到前头来了。说是母家原本是包衣,可如今一瞧,有大学士有左都御史,姻亲是国公是皇阿玛最信任的阿灵阿,还挑了个有血亲的人做师傅。”
太子想起此事更加抑郁,他拍着桌子质问“老四什么时候有这么个举人出身的亲眷了你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皇阿玛却是样样都知道唯独孤蒙在鼓里孤如今监国还要看他吴雅氏的脸色,真是天地颠倒,没了章法。”
凌普也觉得此事是他们大意了,其实有个亲眷高中不是大事,大阿哥家的揆叙不也中过吗
可太子在意的是那个李念原高中时,康熙夸的那一大段话以及他火速成了四阿哥的师傅。
朝中还有人和他姓吗大学士和六部还有人愿意听他的吗
太子越想越惶恐不安,虚岁才十八岁的他不知道哪里错了,只能越来越紧紧抓牢索额图这根稻草。
只有索额图还真心站在他身边,还在为他考虑。
“您别急了,咱们还是要稳住,索大人去了前线,定会想办法让那大阿哥不能得意。还有那六阿哥,身子不好还去古北口,到时候说出事就出事了。”
想到那个六弟,太子除了深吸一口气劝自己冷静别无他法。
胤礽最后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