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资里扣。”
他极具礼节地鞠着躬,迈着踢踢踏踏的脚步走向事务所大门,路过目暮警官身边时,还朝几位警察友善地摆摆手,说不上是真情实感的示好还是嘲讽。
“也谢谢你们长久以来的关心。”他说,“一切很快会恢复正轨的。”
毛利五郎后久久望着青年,说不上是何种情绪促使他问出这句话,但他就是无法自控,“还会回来么。”
“也许吧。”
太宰治的声音飘远。
可以预见,太宰治身份暴露掀的混乱,还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警视厅明知道他罪行累累,却拿不到逮捕令,只能任由港口黑手党的首领逍遥法外。讽刺的是他们无法改变事实,只能眼睁睁看着灰黑色的存在将这片土地吞噬,不留一片洁。
而好不容易从严肃氛中脱离的江户川柯南,听到自眼镜腿传来的窸窸簌簌微弱响动。
──是他留在楼下的窃听器。
方才离开的太宰治没有第一时间赶回横滨,他不过远离楼上人群,又随便找个再拙劣不过的借口支开中原中也,得到他近似“就你三分钟,有事快解决”的复杂表情后,重新落脚在遍地狼藉的波洛咖啡店。
魔人的尸体他总归得带走。
织田作之助目睹他搬运尸体的全过程,看着冻成冰棒的魔人被塞入不比手腕宽多的轮盘内,疑惑的话语在舌根打转,终脱口而出的却是他对未来的担忧。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太宰”
今天的事情说是袒露不,核心的部分他只字未提。倘若太宰治答应与异能务科接洽,未来局势恐怕还得变。
“我不知道。”太宰治茫然摇,“或许坚持下,或许试着变革,我让有你活着的世界长久平稳下。”
他像突然敞开心扉,深藏心的话此刻抖落的干干净净,相较曾经的沉默隐忍异样非常。
“天人五衰只是我所遇到的敌人具表性的,仅仅对付他们,我就在首领位置上潜伏这么多年但那之后,更多的敌人只会像闻到血肉的豺狼般前赴后继吧。”
“这不是你的错。”
“织田作,我不是好人,你知道的一切也不一定是真实。”太宰治自我否认着,“坏种无法被后天改变,我父亲的纠正只是徒劳。”
“我无法达成他的期盼,也辜负很多人的教诲,现在更是彻底站到对立面。”
他苦出声“很讨厌的人,不是吗”
讨厌到直到现在都满口谎言。
太宰治很清楚,此时此刻,在他身后吧台下方,一枚纽扣大不眼的窃听器正牢牢粘其上,接收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也是每一句,提前设定好的台词。
因同时打好几份工的安室透,此刻也在带着一帮下属飙车,一路风驰电掣,朝波洛咖啡店的方向赶来。
终究是另一个太宰治留下的“证据”效。
在世界常理义上的四年前,遭受井原敬二狙击的太宰治,曾在医院偷偷往档案袋中放置一条沾有自身血液的绷带。
这条绷带绕过物证编码,几经辗转,终巧合落入四年后的公安手中。
它携带一串dna,跨越时间,成功坐实太宰治与大庭叶藏之间的式。
不怪地图上属安室透的黄点来的焦急。
自己既然亲口坐实港口黑手党首领的身份,埋下的暗示又够多,那么剩下戏剧化的部分,不如全权交给江户川柯南处理。
就让他大庭叶藏洋葱似的身份,落下圆满的休止符。
“但你始终是太宰。”听完他的话,织田作毫无芥蒂地表态,“这就足够。”
确实足够。
“织田作,帮我转告安吾吧,说我同种田长官的要求。”太宰治微着,微弯的眸子玻璃珠般透亮,仿佛沁光,“不过在场需要有第三方,公安警视厅厅长黑田兵卫也要到场。”
“知情人”
“他该知道的。”
不怎样,操蛋的剧本快结束吧。
“刚才在楼上的话,是真的吗”织田作之助罕见地迟疑,后的疑虑迟迟没有落下。
他视线回望向漆黑逼仄的隔间,身后那张充当冰柜的床终完成它的使命,被抛弃得彻底。
明明太宰治能把人塞进异能空间里。
“你说你们不是恋人。”
“”
“他是镜子里的另一个我。”太宰治顿住脚步,抚摸着轮盘,轻声低语,“也是后的退路。”
他如此回答着。
总有一天,他在的人或物会一个接一个逝。
港口黑手党覆灭或延续,退休的安吾化身脑门锃光瓦亮的糟老,早没有发际线可让他祸害,织田作成享誉文坛的大作家,喜爱他的读者会在追悼会上齐聚一堂,泣不成声,缅怀他的离。
到那时,自己又将孤身一人。
他不敢象真正拥有过光的自己,要如何面对重坠入黑暗的未来。
也只有那时,太宰治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