怼,丽娘面色有些不好看,但得体的微笑却一直都挂着。
蓝容恩瞧着丽娘脸上的假笑,嘴唇微微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来。难怪他爹敢背着罗氏在外头乱搞,这女人心机可不是罗氏能够比的。就是不知道为何至今都未扶正了。还是说当初被罗氏弄掉孩子后怀不上了,想打他们兄妹的主意
不得不说蓝容恩猜透了丽娘的心思,眼神也逐渐冰冷,“那你呢”
丽娘一愣,“什么”
蓝容恩面含讥讽,“我们回去对你有什么好处”
丽娘脸上尴尬,随即便道,“你们夫子和解,全家和乐不好吗总比让外人瞧了笑话好些。”
“嗤。”蓝容恩讽刺笑道,“比起让外人看了笑话,我也不愿回去。”见丽娘脸色微微一变,他继续道,“首先,我们兄妹二人户籍已不在徐家。其次,我们如今已改母姓蓝。我们再不是蓝家人。当日我与父亲说的明白,他日他年老体弱做儿女的自然会为他请人照顾,若是你愿意,到时候我们会付钱与你,不乐意我们便请婆子。再与他和你们共处一个屋檐下,这辈子都无可能。”
蓝容菲道“哥哥说的没错,而且你又以什么身份来跟我们说话,说你是妻你都没进门,说你是妾也没听爹说纳你。啊,对了,你顶多算个进了门的外室连妾都不如。”
她说的好不客气,丽娘听的浑身打颤,她柔弱的身子摇摇欲坠,几欲晕倒,田氏开口道,“麻烦要晕也出去晕,不要晕在我宋家,晦气。”
丽娘双目含泪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捂住口鼻呜咽一声又将眼泪咽下,朝蓝容恩兄妹深深的福了福身子,“是我逾越了,但我今日前来的确是为了你们父子父女能够和解。你爹年纪不小,日日劳累,你们做子女的就多体谅体谅,即便现在不愿回去,也请时不时的去瞧瞧你们的父亲。”
说完丽娘又福了福身子,转而出门去了。
她走后蓝容恩眉头紧皱,似乎他爹这次弄的女人还真是不一般。
蓝容菲呸了一声道,“不过是个外室,倒是敢指手画脚了。”
“你这孩子,说话也注意些,过两年还得找婆家呢。”田氏嗔怪道,“因着这些人坏了名声可就不值当的了。”
然而话一落她又笑道,“不过这丽娘连妾都不是,根本不该管到你们头上,即便她往外说恐怕挨骂的也是她了。”
但丽娘显然不是罗氏那蠢货,在宋家受了委屈也不说,反而出了门便带上笑脸,旁人问起,她便答,“去宋家替老爷瞧了瞧少爷和小姐。”
瞧瞧人家多会说话。丽娘非但没挨了旁人的白眼,反倒被人夸赞得体识趣。
这些蓝家兄妹没几天还是知道了,当然也恶心的不行,还有人问“你们与那小娘关系这么好怎么,打算回徐家了”
蓝容恩面色阴沉一声不言,他想去质问丽娘,但那时丽娘肯定会一副受委屈的模样说是为了他们父子好。
实在是令人恶心。
这日蓝容恩从书院回来,远远便瞧见宋家门口站了一个人,看着身量似乎是个男人。蓝容恩眉头一皱,过去竟然真是徐屠户。
徐屠户今年不过三十多岁,正是壮年的时候,看着眼前似有不同的儿子,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了,“容恩,我们谈谈。”
蓝容恩瞧着他叫了一声爹,嘴角噙着讽刺的笑意,“咱们有什么好谈的,该说的以前都说了八百回了。”
徐屠户听他说这话眉头又微微蹙起,这些日子丽娘一直在他耳边唠叨全家人没有隔夜愁,该和好还是和好,不然时间久了儿子就真的不是他的了。徐屠户一想也是,又听闻丽娘去宋家说项过,还觉得丽娘可心,当日还弄了她几回。转头便找了机会来找儿子想与他谈谈。
但蓝容恩显然没有谈的意思,见徐屠户站着不动,蓝容恩道,“都说父慈子孝,在儿子小的时候便没体会过,但你总归生了我养了我,我还是要喊您一声爹,但再多的,您觉得强求有什么用吗”
他顿了顿,看着徐屠户的眼睛没有一丝温度,“我如今最不想提起的便是那十来年在徐家过的日子,如果有可能我都不想做您的儿子。”
他打开门进去,在关门前笑道,“现在我姓蓝了,与爹没关系了。”
“容恩。”徐屠户看着蓝容恩及时将门抵住,他看着儿子,“若是爹错了,爹给你道歉,但是,你和容菲是徐家的孩子,你们还是跟我回家去,如今丽娘温柔和善,必定不会欺辱你们。”
“和善不会欺辱我们”蓝容恩似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我为何要放着如今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回徐家去徐家的日子爹真当我们稀罕我们不稀罕的。即便留在宋家吃糠咽菜,我们也觉得比在徐家吃肉要好的多。在宋家,田婶像娘一样照顾我们,大姐和姐夫对我们也好,我们为什么要一个并不关心我们的爹为什么要再进一次那个狼窝冰窟窿别跟我说徐家的家业,徐家有几家铺子不假,有点家产不假,但是我们不稀罕。您乐意给谁便给谁,不乐意就再去生几个儿子,请您别来打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