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了。”
林福秀眉微挑“你们挺有默契啊。”
应、晏“同榜之谊,患难之交,自然默契。”
林福点点头。
晏陈说“说起来,我们三人皆是同榜。”
应凤岐看看晏陈,又看看林福,嘿,可不是么。
林福“对,我是那一榜制科状元。”
应、晏“”
应、晏“林长史,好走不送”
林福摇头叹息“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应、晏“”
从酒垆出来,跟来的护卫们往拉货的马车上一坛坛搬屠苏酒,林福站在一旁动口不动手“这几坛大的运回去,咱们元日里喝,这几坛小的单独放,我待会儿要去拜访长平县主,这是送她的。”
“林长史,好巧。”
林福循声看过去,打招呼的竟是胡尤启,一个人牵着一头毛驴。
她不动声色地扫了四周一圈,没有形迹可疑之人。
“红山先生,真巧啊,怎么一个人出门了”
“友人相邀。”胡尤启瞧见马车上的酒坛,再往酒垆看去,“林长史在此处沽酒怎么不去城东蒋氏酒垆,他们的酒才是扬州城里最好的。”
林福笑了一下“本官初来乍到扬州,人生地不熟,也没人同我说蒋氏酒垆的酒最好,本官感到很失望。”
胡尤启笑道“林长史话里有话哪。”
林福说“怎么会呢。你们这些文人就是容易想太多。”
胡尤启说“林长史这是对文人有意见哪。”
“不敢。”林福表情变得似笑非笑,“本官在京城就好生领教了你们文人的那张嘴那杆笔,颠倒黑白、指鹿为马,骂起人来几句话就更将人气死,惹不起惹不起。”
胡尤启哈哈一笑“林长史说笑了,一样米养百样人,总会有害群之马。”
“红山先生这句话倒是说得对。”林福深以为然地点头“连太子少师都敢窃文害人,处处都有害群之马。”
胡尤启脸上笑容淡下来,没接林福的话。
林福不以为忤,自顾自道“红山先生应友人相邀,想必就是去说太子少师窃文之事吧。这些时日扬州城里的文人士子闹哄哄的,各酒家食肆里皆是高谈阔论。所以说,人不能行差踏错,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还不是几十年后被翻了出来,以致晚节不保。”
胡尤启淡淡道“林长史说得对。”
“红山先生,有句话本官一直觉得很有道理,说与你听听。”林福轻巧一笑,目光锐利盯上胡尤启的双眼,沉声说“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胡尤启被林福盯着一字一顿,一时竟有些想闪躲她的目光,他定了定心神,拱手“在下多谢林长史指点。”
“指点不敢当,红山先生吃过的盐比本官吃过的饭都多,不过是说出来共勉罢了。”那边护卫已经搬完酒坛在马车旁等着,林福就朝胡尤启潦草拱了拱手,“本官还要去拜访长平县主,先走一步了。”
胡尤启执礼“林长史慢走。”
林福拢着大氅,姿态矜贵地登上马车,临进去时,指着酒垆对胡尤启说“红山先生若有闲钱,可到这万花酒垆,扬州城中毕竟不只有蒋氏酒垆才有好酒。”
“在下受教。”胡尤启再行礼,等林福的马车走远了,他转头看向一旁的万花酒垆,想了想,走进去要了一壶梨花白。
酒垆里头打算等林福和胡尤启都走了再出来的晏陈和应凤岐,没等到胡尤启离开,反倒看到他进来酒垆沽酒,急忙躲到酒垆后头的院子去。
晏陈“他是不是发现这个酒垆不对劲儿了”
应凤岐“不能吧,察事听子做事还能让他发现不对劲儿,那他们也太无能了。”
正在搬酒坛的察事听子“”
“客官,您的梨花白,拿好了。”酒垆掌柜把一只成年男子两个巴掌大的白瓷酒壶递给胡尤启,说“三贯钱。”
胡尤启猛地瞪大眼,脱口而出“这么贵”
掌柜笑眯眯“瞧客官您说的,咱们这梨花白可是老酒方子酿的,水是观音山里的山泉,粮是用的碧梗米,梨花都是每年花开时先摘下保存在冰窖里,你瞧瞧,咱们这酒一点儿也不贵,物超所值,比那蒋氏酒坊的酒要好数倍”
“行了行了。”胡尤启抬手制止掌柜的拉踩同行,忍着肉疼拿出荷囊,一数,只有两贯单五个铜钱,不够。
胡尤启“”
掌柜“”
胡尤启“这酒我不”
“要不剩下的钱您先赊着,过后再送来”掌柜的飞快说。
胡尤启“”
掌柜“红山先生的大名咱们扬州城中谁能不知,没想到红山先生日子过得倒是清贫,出门只带两贯钱。没关系,老朽给红山先生这个方便,先赊着。”
胡尤启很无语,两贯钱怎么了,两贯钱揣身上很重的好么。
掌柜的笑眯眯,十分和气。
胡尤启无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