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做身新衣,保管那日姑娘艳惊四座。”
“一个十来岁的黄毛丫头能艳到哪里去。”林福对选出来的几匹布料不太感兴趣,拍拍身旁的空位让秋夕过来坐,“你跟我说说你家大郎君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秋夕自然是希望五姑娘与亲人亲近的,便停下手里的事,在软榻旁的绣墩上坐下,跟林福细细说了林昉以及庶出的四郎君林昕和七郎君林昫。
东平侯府世子少有奇才,三岁能诗、五岁能赋,秀出班行、直谅多闻,容止亦是上上,每每出行能掷果盈车。
简而言之,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十六蒙圣恩选官,外放去了青州任一县县丞,到任后不久便献计给县令平了当地横行多年的山匪,立下此等大功,连圣人都当廷褒奖,赞之国士无双。
林福边吃糕点边听秋夕滔滔不绝夸林昉,心说小姐姐的滤镜还挺厚,她说的那个人和我书里看到的感觉不是同一个。
当然了,也可能是因为书中林昉作为背景板着笔比工具人小林福还少,只在小林福被女主“平反”时冷漠训斥了恶毒女配林嘉蕙时真正出场过,其他时候都仅活在主配角们的台词里。
而庶出的老四林昕和老七林昫,在书中更是提都没提过。
这也不难理解,故事是以主角中心展开的,不重要的细枝末节没必要浪费笔墨。但是穿越到这个书中世界后,书里的世界观便完整的展现在眼前。这不再是存在手机里的电子书,而是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的世界。
对待活生生的人,不该再把他们当做书中描写的纸片人,更不应该局限于书中描写的只言片语。
林福这样想着,放下了手里的糕点,请秋夕给自己科普东平侯府一家子,听得十分认真,就差没拿个小本本来做笔记了。
同时,大郎君为五姑娘敲打了景明院罚了钱婆子一事,不到半个时辰就传遍全府。
“钱满仓家的人不坏,做事还算老实,不然秋夕当初也不会挑了她出来,可她啊,坏就坏在那张嘴上,真是一辈子都改不掉。”老夫人听了吴嬷嬷的回报,笑着摇摇头。
吴嬷嬷给香炉里换上新的檀香料,边说“老夫人,秋夕姑娘挑中钱满仓家的,可是为了在适当的时机给五姑娘立威用的,现在却被大郎君抢了先。”
给老夫人捶腿的秋露闻言,极短暂地顿了一下,埋头不屑撇嘴。
老夫人满目欣慰,笑道“这是大郎爱护妹妹。至于小五希望她今后能自己立起来才好。过得几年她就该说亲了,还是畏首畏尾的可不行。”
吴嬷嬷道“有老夫人您教导,五姑娘又是侯府血脉、天资聪颖,用不了多久定是脱胎换骨之貌。”
老夫人虚点吴嬷嬷两下,笑着说“就你会说话。”
吴嬷嬷也笑“老奴说的可都是实话。”
主仆俩一齐笑了。
东平侯府正房,彤弓院。
林嘉蕙步履匆匆走进来,扑在聂氏膝前,唤道“阿娘。”
正在查看儿子送来的土仪的聂氏一惊,赶忙把林嘉蕙拉坐在自己身侧,柔声问“宝儿,这是何故有谁欺你不成告诉阿娘是谁,阿娘定饶不了他。”
林嘉蕙轻轻摇头“不曾有人欺辱孩儿,孩儿只是觉得”
她话说一半就顿住不说,可把聂氏急得哟,连连追问“觉得什么”
林嘉蕙还是摇头“阿娘,我不敢说,怕您怨我。”
聂氏急道“阿娘怎么会怨自己的孩儿呢,说吧,有什么事,阿娘为你做主。”
“阿娘”林嘉蕙看了一眼聂氏,然后低头,小声说“大兄是不是因为我不是他亲妹妹,所以不喜我了”
“怎么会你们十几年的兄妹感情,他不喜爱你还能喜爱谁”聂氏道。
“可是”林嘉蕙又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聂氏耐心追问。
林嘉蕙轻咬下唇,泫然欲泣,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她身边伺候的一等侍女雪兰就站出来为主子说话“夫人,大郎君从老夫人那儿出来,就去了五姑娘院子里,还帮五姑娘敲打仆役。”
聂氏道“此事我亦知道,怎么了”
“别说了,雪兰。”林嘉蕙娇斥。
“姑娘,为什么不说出来让夫人做主。这样下去,府中哪还有你的立锥之地”雪兰焦急跺脚。
“雪兰,别说了。”林嘉蕙摇头,“到底大兄与福妹妹才是亲兄妹,我只是一个外人。”
“谁说你是外人了”聂氏气恼,对雪兰说“你说。”
雪兰得了夫人准许,大声道“大郎君去了五姑娘的院子,本是信中说好带给咱们姑娘的一副东珠头面就给了五姑娘去,那是大郎君答应咱们姑娘的,怎么能因为五姑娘就不做数了。”
“雪兰,别说了”林嘉蕙泪盈于睫,“福妹妹才是家中嫡女,我、我是外人,怎好与福妹妹争。”
聂氏听了大怒“佩雯,去把林福叫来,我倒是要问问,蕙娘哪儿对不起她了,让她千方百计挤兑蕙娘,赶蕙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