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这么淡定,县城里的陈主任和张强却急坏了。
陈主任主动找上张强“你们怎么办事儿的”
张强心里苦“主任,我们兄弟几个真的把事儿都安排好了,陆建军都已经动心上钩了,连来县城消息都打听得一清二楚,就差没搬家可他们”就特么不搬啊
张强猜测“主任,是不是陆家没钱了”
实际上,张强想说,陆家在村里的口碑半半,一部分借到钱的都说陆家好人,一部分借不到钱的都在骂陆家,但偏偏,这些人却不敢当着陆老头的面骂,钱的事情似乎对陆家说不上什么影响,或许也是这个原因,陆家才不那么急迫的搬家。
陈主任咬牙“没时间了,你们弄个事儿,直接去把陆家砸了趁着没人注意再把人偷出来。这是最后的机会,再办砸了”
张强心道,总算来硬的了,早就该这样,也不知道这陈主任畏畏缩缩的到底在担心什么。
时间一溜很快,已经腊八节,各家各户都在尽力为过年做准备。
即便材料稀少,有的人家甚至连调味料都只有盐这一种,但并不妨碍大家的兴致。
腊八粥,每户人家都把自己攒了一整年的红豆绿豆花生等拿出来,仿佛辛劳一年的意义就在这一碗粥里。
陆墨家里完全不缺这东西,甚至因为他经常在空间里存储粮食,现在可以称得上是丰盛。
大早上,杨翠花就开始熬粥,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今年的腊八粥好喝,你们都要多喝点。”
张大妮在一角切菜“是啊,十多样呢,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料。”
杨翠花很是骄傲“你们啊,嫁进我们老陆家可是来享福了,想当年”
“砰”
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门板在来会“哐啷”响着,十来道脚步声声势浩大走进陆家小院。
“陆建军滚出来”
领头的张强脸上没了笑眯眯,板着棺材脸,一看就非常不好惹,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个人,一个个人高马大眼神凶悍。
“强哥”陆建军走出来,看到对面的人,忍不住一阵仇视,以及被人找上门来的疑惑。
“陆建军,你欠的赌债什么时候还这都腊八节了,兄弟几个也是要过年的”张强盯着陆建军,一副上门讨债的债主模样。
“赌债”陆建军听到这个更来气了,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赌债我不是早就还清了欠条我都拿回来了”
张强挥了挥手,身后的小弟吊儿郎当走上前,手里拿出一张白条子“什么还清瞧,这儿可还有一张呢”
陆建军识字一个多月了,白条子在眼前晃过,他看见上面清楚地写着借款一千,以及“陆建军”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陆建军再怎么蠢,也不会忘记自己当初有没有签过这种大额赌债,当时两千块用了六张借条,现在这一张就是一千,虎谁呢
托了识字的福,陆建军直接指着白条子上面的签名“这根本不是我签的字”
然而,他低估了某些人的无耻与可怕,张强冷着脸,道“给我砸”
他们过来,就是来找茬的。
杨翠花连忙跑出厨房“哎哎哎你们这些人这是做啥”
张强根本不理她。
杨翠花眼看着院子里的凳子被踢到,鸡窝被掀翻,忍不住大喊“来人啊来人啊你们这帮子强盗劫匪”
此时,陆墨刚安抚好被院子里的打杂吓到的几个丫头,眼神冰冷。
安静的村子里突然尖叫,周围都听到了,邻居纷纷围了过来,陆大爷家出事儿了。
张强这次带的人很多,有两个黄毛就站在门外守着,一见到来人就道“我们是来要债的,陆建军欠了我们钱”
如果有人要和他们讲道理,他们白眼一翻“腊八咋了腊八就不能来讨债了你要看不过眼,你来替他把债还了”
周围的人一听是陆建军的债,又看这些人的作风,铁定是那帮子赌鬼了,这种烂泥扶不上墙,一沾上就甩不掉的人,旁人哪敢凑上前。
况且,陆大爷家又不是没钱,赌债也是债,早点还了不就好了。
陈主任的那些小动作,终归还是对陆家造成了影响。
陆家手里钱太多,与村里人的距离太大,给大家造成了心理落差。
明明都是泥腿子出身,明明大家都是一起地里刨食的,你咋就有那么多存钱
就算个别不眼红能放平心态的,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会愿意为了陆家让自己沾上赌债的麻烦
每个人心里都是这样想“陆家不是没钱还,我先站着看看情况,如果真的打人,就上去拦一拦。”
说到底,欠债还钱,这个事儿到哪里都是有理的。
眼看着院子里的东西转眼被砸完,这些人就要推门进屋子里。
陆建军哪里敢让这些无赖进屋,里头可是陆家老小,伤了碰了咋办。
他伸手拦着“不准进”
张强蔑视地看着他“给我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