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和新带着弟弟离开,临走之前对林景严说“你如果有本事将这六百吨玉米卖出好价钱,请一定告诉我。我不会生气、也不会嫉妒,我拜你为师。”
林景严连连摆手“收徒我不敢,你可是易家的少爷。”
易和新眼眸低垂,叹了一口气“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还是得自己有本事。我以为有易家支撑,永远都可以顺风顺水,现在么我受教了。”
挫折逼人成长,哪怕被林景严砍价亏本50,易和新心中也没有怨恨。在商言商,争取利益最大化,正常。如果换个人来,恐怕自己还要剥掉一层皮。
可恨的是自己的两个合伙人。周武是同学的父亲,遇到风险缩到后面,让自己一人承担;杨旗是父亲介绍的人,看到易家出事急慌慌上前踩一脚,半点诚信都没有。
自己不带眼识人,亏本活该。如果没有林景严、易和裕伸手,六百吨玉米大甩卖,得卖到何年何月不敢想。
易和新的背影清瘦,走起路来有点垂头丧气,林景严对易和裕说“你这个弟弟倒也不算蠢,还知道壮士断腕、及时止损。”
看他们走远,林满慧问他“你有什么鬼主意说来听听。”
林景严甩了甩手中的提货单,嘻嘻一笑“走我们先去看看这六百吨玉米,把保管费给交了。”
三人安排妥帖之后,一起走出展馆。
林景严刚开出去十二万的银行汇票,却丝毫没有心疼的感觉。他与易和裕对视一眼,同时伸出手,空中一击掌,眼中满是笑意。
“啪”随着这一声脆响,和景花卉贸易公司又多了一项任务。
林景严问林满慧“港人能一直不吃鸡、不吃猪肉”
林满慧想了想,若有所思“也是啊,人不可能一直不沾荤腥。饲料喂养的鸡与猪相对便宜,牛、羊肉到底还是贵多了。”
林景严“对呀,既然不可能一直不吃鸡肉、猪肉,那养鸡场、养猪场就能继续办下去,一个城市每天的需求量那么大,饲料就是个巨大的市场。”
林满慧看向易和裕“你也是这样想的”
易和裕微微颔首“易和新被坑了。没有哪家饲料公司会因为新闻报道发现霉变玉米就永久停产,也不会有一个城市居民永远不吃鸡、不吃肉。眼下只是小小的低谷,扛过去就没事了。易和新被家中变故吓得六神无主,这才让我们钻了个小空子。”
林满慧这才明白过来,灿然一笑“你们的意思是,杨旗看易家被审查,想趁火打劫、故意压价不然哪会有六百吨玉米白白放在货场、大谷海仓拒收的道理”
易和裕点了点头。
林景严还有点替易和新鸣不平的意思“一听就知道易和新被坑了。哪有三人合作做生意,风险全由他一个人担、利润三人均分的杨旗说大谷海仓拒收就拒收合同的约束力在哪里
周武、杨旗、易和新三人合作,那两个老奸巨滑,易和新完全是新手,风险意识全无。周武卡住货源、杨旗控制买家,易和新负责运输。原本是件共赢的事,但三个人不团结,各有算计,不成立公司,不明确风险分担原则。
周武哄着易和新一个人签采购合同,杨旗单独与大谷海仓签供货合同。这样一来,一旦杨旗卡脖子、周武撂挑子,易和新就会死得很惨。他初入市场,心高气傲,以为有易家撑腰没人敢害他,现在得个教训那是活该。”
易和裕点点头“只要扛过一周,港城恢复供货,杨旗肯定会来找易和新,还能趁机压价。深市的大谷海仓先前从国外进口成本五毛,东北运货过来只卖他四毛三分钱,这是多大的利润空间六百吨玉米光是成本就节约八、九万块钱,哪家饲料公司会不抢着买大谷海仓要是敢不收,我就找羊城海运局,一船运到港市,卖给其他饲料公司,赚得更多。”
林景严眼睛一亮“这个好直接跳过杨旗,让他后悔去”转念一想,他有些犹豫。
“你确认我们的货能顺利运到港城现在去深市都得办边防证,到港城更是手续复杂。你跟羊城海运局很熟、能办下许可证来”
林景严有这样的顾虑很正常。杨旗之所以敢压货,就是因为深市还没有通火车,所有货物只能先运到羊城,等着走海路或者公路。拿不到航线,货物运不进深市;进不了深市,港城市场就打不进去。没有港城市场,玉米根本卖不出高价。
易和裕道“放心。我了解过,深市港口初建,百废待兴,羊城海运局就盼着多开几条航线,办相关许可证根本就不需要找关系。”
两人越说越痛快,林景严揽过易和裕肩膀,亲亲密密地夸了一句“好小子,你这脑瓜子真是灵。你要是有港城饲料厂的联系方式,那我们就干一票大的”
易和裕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买我们牡丹花的韩总是港城人,这次订货的客户中也有几个港城客商,等到火车站验过货之后我就联系。”
林满慧看他俩像亲兄弟一样兴奋地讨论着怎么联系客户\怎么开通航线,抿着嘴笑了。
霍泽、冯英带着和景花卉公司的工作人员、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