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行的必要。
宴随将视线收回来。
傅行此在闭眼假寐。他没有发表读完她的信的观后感,更没有礼尚往来跟她说说他的信写了些什么,同学会上他确实喝了不少酒,但远远没到需要闭目养神没法聊天的地步。
他的潜台词已经很明确,无非因为是信中提及的未来,他们两人的想法太过迥异,甚至截然不同。
一对比,把她衬得像个一厢情愿的傻瓜,还不如绝口不提,至少保全她一点颜面。
宴随无声淡嘲一笑,把头转向了窗外。
人果然是一种永远不懂得知足的生物,有个女演员曾经说过说:“原本只想要一个拥抱,不小心多了一个吻,然后你发现需要一张床,一套房,一个证……离婚的时候才想起:你原本只想要一个拥抱。”
重新接纳这段感情的时候,她明明风淡云轻地接受了这段感情没有善终的游戏规则。
但现在,好像不甘心止步于此了。
回家的路途显得沉默寡言,半道傅行此问了一句“你还要回家么”
“回。”
车到宴随小区门口,宴随把外套从肩头扯落,递还给他。
傅行此探身过来,捏着她的下巴在她嘴角落下浅浅一吻,是惯例的吻别,他没要衣服,重新给她披回去:“外面很冷,你穿走。”
分别很清淡利落,没有往常的依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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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过后,两人之间陷入一种微妙的僵局。
有关八年前写的信,两位当事人心照不宣只字不提,结婚这种扫兴的话题更是三缄其口,从前就默认的事,被摆上台面过后却怎么都回不到从前的若无其事,相处的频率明明和模式和从前一般无二,但内心的亲密无间突然间变得很艰难,即便抵死缠绵之际,也宛如隔了千山万水。
同时,宴随和宴连的关系没有因为校庆那天的结盟而亲近半分,重新回到互不理睬暗流涌动的冷战状态。
时间就这样匆匆过了小半个月,锦城的冬天一向湿冷,冷空气的作用力日渐强大。
11月12号号这天,初雪到来。
宴随在办公室听到外面同事们的叫嚷,掀了窗帘朝窗外看去,小小的雪花漫天飞舞,洋洋洒洒。
桌上手机一震,消息来自傅行此:「下雪了。」
她回:「我看到了。」
傅行此:「庆祝一下,下班来接你。」
宴随看着外头的天却有些犯懒,寒冷和潮湿仿佛通过视觉转化成真实的触感黏到她皮肤上,而且她今天手头事情不少,虽说没人敢约束她非得今天办完,但她不是个喜欢把事情推到明天的人。
于是拒绝了:「太冷了,我不想出去。」
傅行此继续劝她:「不冷,真冷的话我给你带件羽绒服过来。」
宴随:「今天很忙。」
傅行此却执拗无比,莫名其妙对出门有不可理喻的坚持,好说歹说非要约她一块出去。
最后,他以一句「我已经等在你们公司楼下了」一锤定音。
宴随上车闻到车里有花香,往后座一看,果不其然看到一束鲜花。
“陪我去看下我妈。”傅行此解释道。
宴随皱眉,总感觉他今天哪哪都奇奇怪怪的。
陪他看他母亲,这要求只能说可以,但没必要。
冬天夜长,开到北郊山下的时候天已经开始变黑。
傅行此看看宴随,又看看山,他倒是不怕,但他担心她会害怕,“算了,要不明天早点下班再过来。”
在这种方面,宴随确实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向来不算多大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傅行此在,她没觉得有多害怕,于是率先推开车门下了车:“走吧,来都来了。”
傅行此把花束和羽绒服从后座拿上,羽绒服披上她的肩膀,然后拉过她的手,带着她上山。
雪已经停了,本来就不大,下的时间也短,完全没到积雪的水平,但台阶湿漉漉的,混着细碎的冰渣,脚下有些滑。
怕滑倒,他们走得很小心谨慎。
上山途中,天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来,
这种环境下,安静会加剧恐惧,漫山遍野的白色墓碑反着微弱的光,宴随清清嗓子,依偎他更近些,找话题缓解心情:“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来看你妈妈。”
“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傅行此说。
走至墓前,他双手将鲜花轻轻放下,站起身来,重新拉过宴随的手给她安全感。
“尊敬的梁赫之女士。”
傅行此看着母亲的照片,两次张口都没发出声音,泄露他紧张的情绪。
“我郑重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的未来儿媳妇,宴随。不过我还没有求婚,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我。”
宴随脑海一阵电闪雷鸣,浑身竖起密密的鸡皮疙瘩,指尖痉挛着发麻,她微张着嘴,怔怔扭头看他。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