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抱在怀中的襁褓,凑上去看了看,睁着亮闪闪的眼睛看采芳“这是母妃生的小娃娃么是弟弟还是妹妹”
采芳怔怔愣愣地答了句“是、是小公子。”
“原来是弟弟啊我有弟弟了我是兄长了”
“也是我的弟弟我当阿姐了”
如此这般没几句话,兄妹二人又开始争吵拌嘴。
“聪哥儿”车厢之中,崔沁音艰难抬起身子,面上满是不可思议“你、你方才去了何处又是如何回来的”
聪哥儿一脸天真地眨着眼,答道“儿臣跟着父王在姨丈府上玩,就在之前住的院子里头和雪虫躲猫猫,一不小心睡着了。”说着,小世子还嘟嘴指责庆王“父王走了也不带儿臣,还是两位会飞的大哥哥找到儿臣,把儿臣给带回来的。”
崔沁音自然知晓儿子所指的“会飞的大哥哥”是何人,她咬牙又流泪,一时哽咽不知该说什么。
一日历经几回突变,庆王亦是情绪大起大伏,他看向跟在小兄妹后头的管家,从牙缝中挤出句问来“怎么回事”
管家也是一头雾水,又兼当中备细荒唐而摸不着头脑,只得据实说了自己知晓的事“禀王爷的话。不知是谁把那猫舍的笼子给打开,许是那猫儿在外头胡奔的时候,被小世子给瞧见了,小世子追着追着,便随那畜、那猫儿趴去了马车底下。而马车开驾之时,小世子觉得好玩,便也跟着那猫儿一道,扒着马车底梁到了曲府”
气氛凝滞住,风雪翻飞间,在外头玩了许久的聪哥儿应是受了凉,猛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而与此同时,饿醒了的小婴儿也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庆王回过神来,看向崔沁音“聪哥儿无事便好,你将才生产,现下正是需要养身子的时候,还是莫要想这些了。”
“速速差人去、”话语停顿了下,庆王解下腰间玉牌,递给管家“拿着本王的牌子,去宫里头请位御医来,为王妃娘娘诊脉调养。”
“老奴遵令。”
别苑中,听过暗卫所报后,巧茹惊大了眼,她不由鼓了下掌“姑娘太厉害了您怎知小世子在曲府呢”
啪啪的声音响起,是霄哥儿见得巧茹鼓掌,看着好玩,便也学了起来。
曲锦萱给儿子正了正头顶的绒帽,轻声答着巧茹“误打误撞,我也是猜的。”
当时听了采芳所疑,她便顺势想着,若聪哥儿当真被绑,纵使今日那贼子从头到尾都不曾露面,怎么着也会留下可查的痕迹。而假使今日之事,当真是自己那位二姐姐所为
若当真是她那位二姐姐所为,既采芳能猜到二姐姐身上,那二姐姐多半也想到了这一点,若是如此,二姐姐是定会想法子,将自己给摘个干净。
同时,以她对二姐姐的了解,二姐姐现下需要庆王庇护,断不敢真对聪哥儿动手,否则被查出来,纵使庆王对二姐姐再是包庇纵容,也决计不会放过二姐姐,届时二姐姐所承受的,可不止失了庇护那么简单。
似前头那般推来,她当时便做了假设,推想聪哥儿根本没被绑,否则那斩断麻绳之人,为何要费尽心思拿那哑犬装神弄鬼
倘使假设为真,那聪哥儿当时必然待在自己熟悉之地,而她想来想去觉得最有可能的,还是曲府首当其冲,至于当真能在曲府寻到聪哥儿,也真是凑巧给她猜中罢了。
巧茹小声问道“姑娘,今日加害庆王妃之人,当真是曲二姑娘庆王夫妇待她不薄,她为何要那般对庆王妃也太恶毒了罢”说完,巧茹复又嘀咕道“不过她连自己夫婿都敢杀,做这种事好似、好似也不出奇了。”
曲锦萱没说话,看着霄哥儿一张一合的小嘴,倾耳听着他奶声奶气的发音。
除了学会行步外,小家伙已会叠声唤人,虽然对着她唤出来是“阿央阿央”这样的词,却也听得人欢心不已了。
一旁,巧茹还沉浸于今日发生的事中,她凑近曲锦萱“姑娘,若当真是那位曲二姑娘,待庆王妃知晓,庆王妃不会饶了她罢”
曲锦萱摇头“不知。”
自小到大,庆王对她那位二姐姐都视如珍宝,对二姐姐的纵容堪比嫡母。就算此事当真被查出是二姐姐所为庆王妃今日到底是母子平安了,二姐姐若委实辩无可辩,亦会认错哭诉祈求原谅,多半,也能得庆王宽宥。
换言之,若想让她那位二姐姐得到更重的惩处,除非
几日光景,眨眼便过。
冷清至极的曲府中,父女二人正在互相怪责。
曲敦瞪着曲檀柔,语气极为不满“人都灌成那样了,你也未能如愿,你怎生这般无用”
曲檀柔亦是气得不行“爹爹还好意思怪女儿若非爹爹胆小,不敢给兄长下药,兄长怎会留一丝清醒,又怎会认出女儿”
“还敢胡说若下药被查出来,谋害皇族可是掉脑袋的大罪,这样的事如何行得”说着,曲敦竖眉剜了曲檀柔一眼“为父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废物,和你三妹妹比起来,你真是丁点用都没有”
后头那句无异于直接刺了曲檀柔一刀,她最是听不得这种话,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