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永无恢复良籍的可能了”
坐在高处的山贼蓦地站了起来,不少山贼哗然,甚至打斗中的不少山贼都停了下来。他们惶恐不安地四顾,到底不是真正的山贼,而是被世道逼到这一步,所以一听言尚说他们再无恢复良籍的可能,他们一时间都犹豫起来。
为首的山贼唾骂一声,高声“兄弟们,不要听他胡说就是他这样的狗官,把我们逼上山成为山贼。他的话不可信”
“胡闹”山贼中意见竟然不能统一,那个为首的人发号时,另有一道声音从山后赶来。这边的官吏卫士和山贼们一同看去,见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纵来,目有怒意。
那男人喝道“你们怎么真的敢来杀朝廷命官”
山贼们看到男人,一个个激动“二当家”
原本的首领自然是大当家,轻轻哼了一声,却没反对“二当家”的插手。
而言尚睫毛轻轻颤一下,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二当家二当家转头来看到下方长袍玉带的隽逸郎君,目露激动,他不顾自己的兄弟们,就跳下山头,跪在了言尚面前。
男人抬头,激荡道“郎君”
言尚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诧异地露出一丝笑,弯身扶人站起“韩束行你怎么落到这一步了”
山贼们不满“二当家,你怎么和狗官认识”
韩束行面对言尚时谦卑激动,回头面对山贼们则是寒下脸“放肆竟敢在言二郎面前这样老子告诉你们,这天下的官员纵是都犯错,言二郎也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其中定有误会”
山贼们愤愤不平“可是他带着卫士们,不是来剿匪的吗”
言尚挑一下眉,说“我倒是觉得,是你们来杀我更为恰当。”
如此一对,双方皆怔,意识到其中讯息有差,恐怕出了错。
原本这些山贼们是听了一个密报,说是朝廷来的大官要剿匪,灭了他们这些从良民变成匪贼的人,好将户籍做的干净,不留痕迹。他们愤愤不平,自然不愿意被杀。
既然得到消息,就要提前动手。
而韩束行离开长安后,漫无目的地行走,机缘巧合下来到蜀中,赶上大旱。韩束行看这些百姓失去良田,不能过活,乱七八糟地只能上山当贼,韩束行一时可怜他们,就帮了一把。
从此后韩束行就被赖上了,莫名其妙成为了他们的二当家。
当夜言尚宿在山间,听这些山贼们说明了情况。双方信息一对,言尚便知想借这些山贼的手除自己的人,恐怕是整个益州的官员。云书目瞪口呆,又很惊恐如果整个益州的人都想言二郎死在这里,言二郎如何才能逃出去
何况还有这些山贼们。
韩束行替这些贼人跪在言尚面前,恳求“郎君,他们不是恶人,都是被世道逼出来的。如果能够恢复良籍”
黑漆漆的山洞中烧着火,山贼们乱七八糟地站着,大当家领着他的兄弟们警惕地看着这边,根本不相信言尚作为官员,会不在意他们的罪,帮他们恢复良籍。
言尚坐在黑暗中,看着他们。他的目光一一从这些山贼们的面上掠过,他从他们身上看到强装的不羁,拼命作出来的凶狠。他看到他们的武器乱七八糟,有的甚至拿着耕种的长犁就上了山
一时间,他又想到幼年时,跟随父母在江南行走时见过的那些灾民、难民、流民。
见到多少人饿死路边,见到多少人追着他们的马车、他的父母却不敢停下来、只怕流民吞没他们
幼年时的言尚问父母“总是这样么”
他母亲搂着他的肩,柔声叹“总是这样。
“所以二郎,若是真的当了官,不妨帮一帮这些人”
过往种种,历历在耳;
眼前种种,历历在目。
幽静中,众人的质疑恐慌中,言尚闭目,心想这是怎样的世道,竟将人逼到这一步。
再次睁眼时,言尚扶起韩束行,轻声“我会让你们恢复良籍的。”
山贼们哗然。
那个匪头大当家站直身子,不由绷着声音问“你是不是要我们付出什么代价”
言尚望着他们,心中难受,只道“不用你们付出任何代价。”
有山贼不安“可是我们毕竟杀了人”
言尚轻声“杀人的,实在太多了。你们杀人,益州官员也在杀人。我怎可能一一算的过来”
益州刺史以为泄露出消息,让那些对官员们恨之入骨的山贼们杀了言二郎,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安心做这个官。
但是两日后,益州刺史见到了活着的言尚。
不光是言尚到来,言尚还绑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匪贼,又将益州这边的所有官员叫了过来。
益州刺史惶恐不安,和站在园中的所有官员面面相觑。
他们看到那个跪在言尚脚边、被卫士们绑着的匪贼韩束行,只心中惊恐,想难道计划暴露,言尚要和他们所有人算账了
可是怎么算的过来
午后天气阴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