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殿围房里答应是一样地位。
纯妃也笑“皇后娘娘人自然是不错,臣妾就备好赏赐,等着见这位妙人。”
嘉妃就对纯妃笑道“咱们虽未见,贵妃却是早就见过了。”
高静姝呵呵冷笑“我都不知道,你又知道啦”
嘉妃略微一噎,心道我不跟二百五计较,然后继续笑吟吟道“娘娘说笑了,臣妾是听闻这新答应给您裁了衣裳。”
高静姝回想了一下当日六人,先将两个嬷嬷脸打个叉号,再想了想四个宫女,确实有一个生娇美秀丽,如同一朵初放新荷。
只是宫女衣裳除去正月和万寿节外,都是不许穿红,平素无非是淡绿、深绿、青色这些树枝子成精一样颜色,袖口、领口不许绣艳丽花纹,头上不许超过三件首饰,更不许涂脂抹粉,一系列不许下来,再好容颜也只能显出五分来。
嘉妃见她似乎在努力回想,就抿嘴笑道“贵妃娘娘天姿国色,见了旁美人大约就寻常,这会子还想不起呢。”
然后又向皇后恭敬亲热道“还未请教娘娘,这位新答应什么来历”能在皇后宫里冒出来得宠,莫不是家里有出息父兄吧。
谁知舒嫔忽然冷笑道“宫女出身,还能是什么来历,无非是个包衣罢了”
嘉妃脸色就难看起来,她也是包衣出身,自然忌讳这个。可让她跟舒嫔呛上,她又有点不敢。
只因舒嫔来头实在很大。
她曾祖父纳兰明珠多出名就不说了,再往下数亦是一串显贵,祖母直接姓爱新觉罗,是铁帽子王康亲王杰书嫡女;其父纳兰永寿,名字都是康熙爷亲自取,做到过议政大臣,其母乃正一品光禄大夫含太公之女,封诰也是一品夫人。
舒嫔十三岁选秀入宫,初封是舒贵人,七天后就变成了舒嫔,自然都是因为她高贵家世。
所以这两三年虽说她恩宠并不丰,资历又浅又无儿女,可还是没人敢惹她。
高静姝看到舒嫔骤然发飙,也有些了然。
舒嫔不太得宠她是知道,因为乾隆个人审美,对娇柔汉妃喜爱原就胜过满蒙妃嫔。何况舒嫔年纪又小,进宫时才十三,皇上虽给体面位份,但真没拿她当个正式妃嫔看。
看后宫妃嫔得宠和生子年纪就知道,乾隆是有点熟女控,纵观他一朝,得宠妃子生育年纪多在二十五岁以上。
舒嫔原也是这样安慰自己,可这会子又冒出与她一样年轻小宫女来得了恩宠,自然忍不住冒火。
舒嫔呛了一下嘉妃,见皇后目光望过来,虽不情愿却也只得起身请罪“臣妾失言了。”
皇后也就放过这事儿,缓声道“若无事就散了吧。魏答应晌午后自会去各位妹妹宫里磕头。”
已经站起身行告退半蹲礼高静姝宛如被雷劈了,魏答应
姓魏,又是富察皇后宫女,高静姝脑海里立刻浮现一个人生育了下一任皇帝,大名鼎鼎令妃,未来孝仪纯皇后。
她身子忍不住晃了三晃。
“主儿”紫藤扶着她“娘娘身子不舒服”
高静姝摇了摇头。
纯妃和嘉妃立刻关切围上来,看起来比紫藤还要着急上火“贵妃娘娘怎么了臣妾打发人给您叫太医去吧。”
高静姝“你们帮我个别忙如何”
纯妃亲热道“贵妃娘娘吩咐便是。”
“帮我个忙,像娴妃一样视若无睹从我身边走开好吗”
两妃
魏答应往各宫磕头,各宫主位自然要备赏赐。
高静姝有些想不起当日平答应进钟粹宫时候,贵妃备是什么。于是她问了问木槿,准备来一套一样。
“当年给平答应是什么来着”
木槿尴尬道“当时,当时娘娘大约忙着,只是让奴婢去告诉平答应,在后侧殿呆着别出来。”
高静姝怪不得她脑海里没有任何印象。
最后还是木槿自去备赏,按着现如今宫里规矩备了湖缎,洋缎、杭细,绵绸各四匹,赤金南红玛瑙镯子一对,银叶缠丝翠玉钗一对。
这礼绝不算薄,比之前几年赏新人已经翻了番。
先帝爷是厉行节俭人,皇上刚登基时自然三年无改父之道,皇后更是节俭表率,自然后宫妃嫔也有所收敛。
可乾隆本性是个喜奢丽华美,一应都要繁花锦簇才好性情。皇后又是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并不约束其余嫔妃跟自己一样简朴,所以这几年来后宫里奢靡之风渐长,如今连份子钱都水涨船高起来。
逢年过节衣裳首饰更是妃嫔们争奇斗艳重点,所以不得宠妃嫔还真是有些过不下去。
比如愉嫔,就因娘家不显,本人宠爱极平常,虽生育了五阿哥,皇上日常赏赐并不忘了她,日子却也过得紧巴巴。
比如今日要赏魏答应,同为嫔位,愉嫔就不能比舒嫔差出去太多,否则就没脸面,于是只得边心疼边叹气去搜刮库房。
主位娘娘们都支出庞大,要不得宠,要不就得有个强盛母家,这日子才能过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