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异常急促,只短暂响了一声就似被人捂住了。
端福忙止住车,犊车旁的大队滕府护卫们察觉到了附近的危险,也静悄悄抽出了武器。
那是一个拐角处,青云观的犊车和五道的毛驴早就拐过街角了,故未听见这声短促的呼救。
滕玉意和绝圣弃智却听见了,三人屏息凝神分辨着那方向的来源,绝圣和弃智全神贯注侧头静听,不安道“那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是严司直。”滕玉意面色沉,蔺承佑对这位同僚历来极为信,万一严司直遇到了危险,他们绝不能坐视不理。
她谨慎掀开车帘,压着嗓腔对端福说“先让长庚带人去瞧瞧。”
长庚等人很快就返车前,肃然说“娘子,出事了。那边一位大理寺官员遭了袭,小人上世子边见过那人,娘子应该也认识那人。”
滕玉意口猛跳“你们追上道长告知他老人家事。”
说完与绝圣弃智下车前去察看,那是一条陋巷,附近没有灯火,对方手后,已经飞速撤离了。
长庚一来就带人排查完左右,现巷子里外全是滕家的护卫。
长庚和端福前提灯照路,滕玉意和绝圣弃智快步往里走,一直走到最深处,端福等人才停下了,一看到上的影,绝圣和弃智的呼吸就变又粗又急。
“严司直”绝圣和弃智急步奔过去。
严司直上仍穿着大理寺低阶官员的绿色官袍,仿佛一片枯叶般,静静倒巷子深处。
滕玉意夺过长庚手里的灯笼,几步跑上前,望见严司直的脸孔,呼吸不由一滞,依旧是平日那张年轻平和的脸庞,但严司直瞳孔涣散,嘴角挂着一抹鲜亮的涎液,那痴傻的神态,与往日看上去截然不同。
绝圣和弃智惊怒交加“这是这分明是被人夺了魂魄。”
弃智拔腿就往外跑“我去告诉师公”
滕玉意恨声问长庚“可瞧见那帮人的模样了”
长庚遗憾摇头。
滕玉意咬了咬牙,二话不说扶起严司直的肩膀“快,先把严司直送到青云观说,道长他老人家说不定有办法。”
弃智正是油煎火燎,忙帮着抬人,不等绝圣跑出去,街口传来脚步声,清虚子和五道也闻声赶来了。
“出了何事”
“大理寺的严司直被人暗算了。”滕玉意急声道。
五道倒抽了口气,头几办案他们没少跟严司直打交道,对这位年轻官员的印象很不错。
清虚子撩起袍袖,迅速掀开严司直的眼皮,一望之下,老人的表情就凝起来。
“三魂不附体,快送青云观。”
一伙人刚把严司直移到犊车里安置好,严司直嘴角忽然溢出一抹鲜血,绝圣和弃智大惊,手忙脚乱用帕子帮着抹血,滕玉意知不好,急声唤道“端福、端福。”
端福进车厢察看,默了默,木讷道“应该是之前被人强行喂了毒药。”
“快问问道长可有解毒的法子。”
端福脸色沉,跳下车“像是断肠草。”
滕玉意口一凉,清虚子上车看过之后,然一句话未说,只从袖中取了一粒雪莲丹塞入严司直口中,便催犊车新赶路。
“师公,这毒能解么。”
“恐怕来不及了。”清虚子干脆留车厢中照看。
车厢里一默,绝圣和弃智强忍着泪意道“别、别慌,观里有不少解毒的良药,师公您一定有法子的,端福大叔,麻烦把车驱快。”
滕玉意却拦住端福“余奉御善解天下奇毒,快让长庚以阿爷的名义去尚药局请余奉御。”
“老爷不京城,长庚没有老爷的随信物,未必请动余奉御。”
清虚子便要摘下自己的药囊递长庚,哪知滕玉意已将手中的玉佩递过去“用这个去请”
那是上蔺承佑离京前特她留下来的,至今没用过一次,没想到今夜严司直用上了,蔺承佑绝不会愿意严司直出事的,希望这块玉佩能为严司直带来活下去的契机。
交代完这一切,滕玉意才看见清虚子也拿出了药囊,不过车里的人都顾不上这了,救活严司直才最要紧。
犊车如离弦的箭,飞快朝青云观奔去。
半路,清虚子让绝圣和弃智检查严司直上是否还有别的伤势,就两人检查严司直的双足时,滕玉意无意间看到严司直的靴底贴着一张残缺的笺纸。
滕玉意一讶,忙将那张笺纸撕下来,笺纸上头黏了胶泥,故能紧紧粘严司直的靴底上。
滕玉意微讶摩挲胶泥,口中对清虚子道“道长您看。”
先前他们已经搜过严司直的,并未严司直上瞧见胶泥,想来那帮人谋害严司直后,顺便把他上的有物件统统搜走了 。
靴底的这一小块笺纸看上去毫不起眼,当时又是黑灯瞎火的巷中,故未被现。
清虚子眯了眯眼“把灯移过来。”
滕玉意忙把笺纸凑到灯前,岂料纸团上头并无字迹,那是一张白纸。
绝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