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一身妖力就丧失了,加上那根能锯动尸邪獠牙的锐器,降伏二怪近在眼前。
他心里美滋滋的,把全副心神都放在刺杀金衣公子上,却听蔺承佑喝道“当心尸邪”
见天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金衣公子的翅膀底下冷不防探出一只胳膊,手上蔻丹红艳若樱桃,凭空暴涨数尺,径直抓向他的前襟。
见天脸色一变,改而把剑刺向尸邪,可如此一来他不免露出了破绽,金衣公子趁机横空一拐,险险躲过蔺承佑的那只箭,爪子往下探去,追上还没跑多远的见乐,揪着他的衣领一飞冲天。
蔺承佑迅即又补一箭,但金衣公子那对翅膀大得像衾被,完全打开的时候,足可以遮挡院子上空的月光,昏暗中射出的这一箭,成功被金衣公子躲开了。
蔺承佑干脆屈指成环,发出一声呼哨,声音轻锐高亢,分明要召唤什么,然而屋顶上静悄悄的,连个鬼都没召来。
蔺承佑暗骂一句,不得不飞身纵上树梢,口中厉声道“快拦着它们”
前楼已然沦为了二怪修炼内力的老巢,进去之后再诱它们出来就难了。
他轻功出众,说话间接连踩踏树干,一口气跃上了树冠,四道使出浑身功力,也先后窜了上来,然而到底晚了一步,不等他们进行围攻,二怪就带着见乐扑进了某扇敞开的轩窗。
窗子里黑洞洞的,这一进去必定凶多吉少,见喜关心则乱,情急之下也飞扑进去“乐乐”
“别进去”蔺承佑神色一变,却阻拦不及。
“见喜”见仙等人落在树梢上,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大师兄,这可如何是好,快想法子啊”
蔺承佑凛然不语,一下子少了两个道长,对付二怪的时候只会更棘手,好在金衣公子翅膀上还燃着火,功力一时半会恢复不了,况且又是在屋内,想飞也飞不起来,趁它们没跑远,尽快救人才是。
“人多施展不开,我进去把两位道长找出来。”他神色如霜,“你们先回到原先的位置,随时准备接应我。”
绝圣和弃智在底下急得大喊“师兄说好了大伙不能分开的,你不能一个人进去”
蔺承佑一跃到就到了窗上“师兄心里有数。你们两个别在庭中待着了,到屋檐上负责保护王公子主仆。”
可没等他钻进去,另一扇窗突然被人破开,两道灰扑扑的影子从里头掠了出来,蔺承佑二话不说掷出两道飞符,却听那道灰影子大嚷道“是我”
定睛望去,却是见喜和见乐。
“见喜见乐”
见喜狼狈地抱着见乐,跌跌撞撞落到了庭中。
“好险好险”他上气接下气,“好歹抢回来了”
见乐像是已经陷入了昏迷,见喜把他搁到地上“金衣公子受了伤,把乐乐扔下了。”
见天等人大喜过望,跳下树稍就要奔过去,蔺承佑却拦道“当心有诈”
滕玉意在屋檐上看得明白,也断喝一声“见乐道长腕上没绑布条他是假的”
见喜吓得从地上弹起,这才发现见乐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嘴边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正古怪地看着自己。
他怪叫一声拔腿就跑,可惜一转身就被假“见乐”给揪住了。
见美刚跑到近前,也来不及刹步,假“见乐”左臂袭击见喜,右臂袭向见美,然而,没等它将二人心脏从胸膛里挖出来,一道飞符打了过来。
它面上骤然一痛,下意识松了手,一打岔的工夫,见喜和见美就被夺走了。
“你今晚到底准备了多少套装备”蔺承佑意味深长看着扮作“见乐”的尸邪,把右手负在腰后,不紧不慢朝尸邪走去,“我知道了,这是你当年在行宫里养成的习惯,你爷娘是不是不怎么理你啊,所以你整天扮别人,唯独不肯扮自己。”
尸邪眸子如同被毒液浸泡过,迸射出一种寒冷刺骨的恨意,突然爆发出银铃般的清脆笑声,倏地闪进了前楼。
“你生得真好看,可惜你是坏人,我不会跟你玩的。”它边跑边笑,看样子它刚才吃够了教训,绝不轻易被挑怒,也绝不轻易露出獠牙了。
见喜和见仙在地上直哼哼。
见天等人吃了方才的教训,不敢再莽撞,直到确认师弟腕子上系着朱碧相间的布料,这才一窝蜂拥过去察看二人伤势。
两人都受了伤,见仙被蔺承佑及时拦住了,却也伤到了皮肉,见喜伤得更重,那一爪险些掏出他的心,虽说未能得逞,但背上皮肉缺了好大一块。
绝圣和弃智从屋檐上跳下来,程伯和霍丘也护着滕玉意下了地。
见喜疼得脸色煞白,望着众人嘤嘤哭道“我我我这是活该。”
不管不顾就去救见乐,结果没能救下师弟,反把自己赔进去了。
“这不怪你。”见天悲愤不已,哆哆嗦嗦拿出药粉上药,“谁能想到那么短的工夫,尸邪能搞出那么多花样。”
蔺承佑倒出克制妖毒的药丸给二人服用,拧着眉头道“现在没别的法子,只能由我进去引二怪出来了。金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