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陡然响起,“是不是刚才那段歌舞叫你想起你那不堪的爷娘了听说你那个做皇帝的老子最喜欢在宫里听庆善乐,你阿娘呢,她喜不喜欢听”
他左手握着那把金弓,右手却在腰后虚握。这话一出口,尸邪那对獠牙迅即暴涨数寸,明晃晃地悬在殷红的唇边,足有半尺那么长,配上她天真娇俏的脸蛋,说不出的瘆人。
它凄厉地放声大哭“你坏透了你坏透了你是故意的,我要把你的心挖出来碾成碎片”
滕玉意躲在蔺承佑身后喘息,尸邪的要害正是那对獠牙,可惜小涯剑太薄锐,碰上獠牙必定折损,不然可以用小涯剑试一试。
她擦了把汗,低头才发现蔺承佑腰后的右手露出一点银丝,她愣了愣,旋即心中一喜,果然是彭玉桂的那根暗器。看来蔺承佑决定用这根银线试一试了。
当年南诏国尸王的獠牙一断,尸王也就化作一掊土了。蔺承佑想方设法激怒尸邪,估计就是为了这一出。
等到尸邪掠到跟前,蔺承佑揽着滕玉意往后一跃,同时右臂一挥,将一道雪亮的银丝射向对面“见天道长,接招”
“好”见天当即把那东西捞在手中,发现是根雨丝状的暗器,末端还绑着一团用来使力的符纸球,他来不及问是何物,猛地拽紧那东西。
蔺承佑掷出去的力道和时机都准得很,见天这一接手,银丝恰巧绷在尸邪那对獠牙底下,只要两人同时往南拉动丝线,獠牙就会应声而断。
尸邪并未将一根细丝放在眼中,但也觉得硌在牙下好不碍事,它哭哭啼啼,抬手就要把丝线扯断,蔺承佑眼中露出一点笑意,暗中灌注全身内力到银丝中。
“往南拽。”蔺承佑低喝,“动手吧”
见天大声说是。
滕玉意心口急跳,凭这暗器的锋利,两人一合力,尸邪的一对獠牙必定不保。
喀嗒,喀嗒,半空中传来两声怪响,尸邪本来作势要抓蔺承佑,听到这动静身子一刹,转动眼珠往下一瞧,才发现那怪声是从自己嘴里传出来的,它那对异常爱惜的獠牙,宛如被一股看不见的大力切割着,隐隐有断裂之势。
它这才意识到那根不起眼的银丝竟是要命的东西。
“啊啊啊”它漂亮的五官陡然扭做一团,徒手就要将银丝从口中拽出来,哪知蔺承佑和见天灌注了全身内力在丝线上,不等它用力,手指就被削断了两根。
皮肉可以再长出来,獠牙却只有一对,尸邪心里彻底慌了,情急之下往上蹿,但只要它一动,蔺承佑和见天也必定随着往上一跃,银丝如影随形,力道丝毫不减。
“坏蛋坏蛋”它含含糊糊尖叫,蔺承佑却根本不容它逃,不论它如何纵跃挣扎,银丝始终缠在它牙上,不过一晃眼的工夫,獠牙已经越来越松动。
滕玉意心中大喜,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这邪物就要化为乌有了,可就在这时候,前楼幽暗的轩窗忽然窜出来一道金影,阔大的翅膀当空一展,直奔被困在半空中的尸邪。
金衣公子
蔺承佑似乎早有准备,想也不想就喝道“九天引火环”
“是”见喜和见乐在庭中齐声应道。
在蔺承佑的安排下,庭中诸人各司其职,见喜和见乐遵照蔺承佑的安排一直在西廊下摆阵,顺利引来了九天引火环,早就蓄势而发。
这一声令下,他们挥动长剑直指云霄“急急如律令,去”
两团火环腾空而起,奔向金衣公子的双翅,金鸟却并不急着遁走,而是将尸邪揽到自己怀里,随即扇动一对翅膀直冲青天。
丝线本就缚得不稳,这样往上一拔,尸邪终于顺利脱困,却也因为耽搁了工夫,金衣公子被其中一只九天引火环追上,左翅上的羽毛燃了起来。
见喜和见乐大喜,忙又驱动另一只火环去烧它的右翅,金衣公子却带着猎猎燃烧的左翅,径直俯冲而下。
“多少年过去了,长安城的道士还是只知道玩火的把戏。”它冷笑连连。
绝圣和弃智惶然大喊“前辈快跑别跟它硬碰”
见喜和见乐慌乱之下没能把另一只火环引到身前,只得放弃对抗的的打算,可没等他们跑远,金衣公子俯身就把见喜捞在了手中。
见喜慌忙挥出一剑,却连金衣公子的羽毛都没沾到,他在半空中踢踏双腿,惨叫道“大师兄世子救命啊”
就听风声猎猎,蔺承佑从屋檐下飞纵下来,手中箭弦一发,正中金衣公子的右肩,金衣公子手上一松,见喜挣扎着就滚了下来。
“你这小子”金衣公子横空一拐,带着烈火就要抓住蔺承佑,“刚才被我打得落花流水,还敢来招惹我。”
“我还等着吃烤禽鸟的肉呢,肉还没到口,怎能放你跑了。”蔺承佑腾身而起,说话的同时射出第二箭,这次正对金衣公子其中一只眼睛,他心里好不遗憾,刚才明明只差一点就能把尸邪的獠牙锯下来了。
见天也从屋檐上跳下来,抖动长剑刺向金衣公子的另一只眼,金衣公子要害正是那对眼睛,若能一下能刺准,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