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自己想吃的,或边玩边吃,或边看表演边吃。
玩到傍晚,天色一下子暗了下来,屋内并不点油灯,而是点蜡烛。
那蜡烛比一般的纤细,还雕着花纹,插在银质烛台上,再罩上画了美人的轻薄纱罩,把三楼的氛围烘托得越发雅致。
有句话说叫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迷人。
舞台上的伎人本就都是容貌姝丽的美人儿,这烛灯一点,七八分的容色都成了十分。
夕食顾茵准备一些适合女子喝的酒,梅子酒、桂花酒、果子酒、米酒一应俱全。但这些白日并不对外售卖,只有晚上会有单独的酒水菜单。
和现代一样的,这些酒水并不会整壶出售,而是按杯卖的,客人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点。
文二太太等人点来尝过,个个也都是赞不绝口。
微醺时分有人一时兴起,主动要求上台表演都是女子嘛,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妇人擅弹古筝,技艺当然不能和宫中出来的伎人相比,却也是十分的娴熟。
一曲弹毕,众人又是抚掌称赞。
那妇人初时上台的时候是一个冲动,后头又有些后悔,可是看到友人都在自己替自己鼓掌,顾茵和伎人伙计等脸上赞赏的笑容也都是真心实意,她就再不觉得有什么,大大方方地敛裙半福身,给大家还礼。
有人领头之后,自然也有其他人效仿,连文二太太都上台给大家唱了一段。
这些人今天相聚于此,只是因为有共同的闺中密友,有许多其实之前还从未见过,只在密友口中听过对方的名字,但今天一天相处下来却算是熟稔了。
文二太太最高兴不过,她本就喜欢热闹的,一天多交了十几个朋友,实在是意外之喜
而且这些个朋友和场面上应酬,因为利益而相识的不同,完全是因为兴味相投结交来的,再宝贵不过。
一直到快宵禁时分,妇人们的家人来寻了,文二老爷都亲自驾车过来了,一整日的热闹才算结束。
文二老爷看到自家夫人那满面红光的模样,就埋怨道“晨间你和我说来给食为天捧场,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待一整日,还当你是去了别处,可把我好找。”
文二太太根本不理他,自己爬上马车。
文二老爷又跟着坐进去,肉痛道“食为天今非昔比,吃食的价格翻了好几倍。你在这里待一整日,那得花多少银钱”
文二太太不以为意道“没花多少,就二三两银子而已。”
吃食确实只花了二三两,当然还有后头打赏送花的,也有几百文。
对着铁公鸡似的丈夫,文二太太很有眼力见儿的没提赏钱。让他知道自己白给人送东西,他要发疯
说实话他们家真不差这点银钱,不说文二老爷奉旨讨债分得的银钱,文二太太自己就是嫁妆颇丰,不差钱的主儿
“二三两不是银钱吗这要从前在寒山镇上”
他且肉痛呢,忽然马车外头传来一道软糯的女声。
“夫人,您的斗篷忘记拿了。”
文二太太刚还懒懒散散地躺在马车里,闻言立刻坐起身,撩起车帘,探出半边笑脸,“是晓媛啊,走的匆忙,我给忘了,麻烦你了。”
袁晓媛把文二太太的斗篷递上,吸着鼻子道“没事儿,就几步路而已。”
文二太太看她冻得鼻头发红了,心疼道“赶紧回去,你这好嗓子可不能冻着。我明儿个还来瞧你。”
袁晓媛甜甜地“哎”了一声,“那我今晚再练练夫人家乡的小曲儿。”
说完她小跑着回了酒楼,进去之前还不忘转身和文二太太挥挥手。
文二太太也笑着朝她摆手,催促她快些进去。
等她彻底进去了,文二太太才放了车帘子,看都没看文二老爷一眼,又闭眼躺了回去。
文二老爷
奇了怪了,怎么有种糟糠妻来接风流夫君回家的感觉
鲁国公府这边,望天楼结束了一天的营业后,冯涛带着疲色回了府里。
秦氏早就在等着他了,看他累的话都说不出,可是心疼坏了,又是让人给他上热茶,又是让人给他捏肩捶腿。
歇过一阵,不等秦氏发问,冯涛就开口说起了今天开业的状况。
秦氏给了他三万两,买酒楼花去了二万两,还剩下万两左右,秦氏让他放开手脚花销。
他可着劲儿折腾,重金聘请了几位大厨,而且不惜以本伤人,各种菜品的定价都比食为天便宜一成。
加上那热热闹闹的锣鼓队和舞狮队伍,本以为是能一举把食为天的生意都抢过来的,没成想他们家弄出了个什么扯面表演,根本没怎么受到影响。
秦氏安抚他道“没事,那什么扯面表演,也就是图个新鲜罢了,过几天就不是个儿了。那食为天新开放的那什么轻食吧,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冯涛面色一松,“儿子让人打探过了,三楼载歌载舞的,一直有歌声和乐器声传出,却不对男客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