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子心里存了疑,于是让那个陈循之找个道士问问。
陈循之连夜就找了道士,那道士是个察言观色的高手,几个拐弯抹角的询问就套出了陈循之的态度,顺着雇主的心思说话是他能顺风顺水混到今天的窍门,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那道士装神弄鬼做了一套法事指着写着陈靳新生辰的稻草人说道“此子,天命煞星,克妻克子克父克母,实乃一大灾心啊若是心怀善念倒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心怀不轨,势必遭受天噬。”
这道士这话本是留个余地,告诫陈循之他们只要心怀善念,一切有解,没把事儿给说死了。
没想到,误打误撞,撞对了。
陈老爷子和陈循之立刻想到陈靳新今日种种恶劣行径,一时伤心沉默了。
这时去村子里打听陈家和赵家恩怨的人也回来了,把陈靳新踹人落水,打人瘸腿,抢劫的事儿全都说了。
陈老爷子愕然半晌,长叹了一声。
也罢也罢。
儿孙自有儿孙命,他不管了。
虽说是不管了,但是好歹也是陈家的子孙,陈循之让人送去了一大笔钱,也算是给陈家母子俩尽了情分了。
陈母捧着钱,伏在桌子又哭了好久,哆嗦着手把钱送到了赵家。
当初陈靳新抢劫要还赵老二的钱还没还完呢。
钱送了一半给了赵老二家,陈家又重新找人起房子,买猪仔,这钱就没剩下多少了。
陈靳新面无表情的站在空荡荡的烧焦的房子面前,眼神浑浊无光,为什么
那家人明明那么有钱,明明看着是来认他的
为什么一道闪电就改主意了
为什么
陈靳新再度陷入了癫狂,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他人生的最后一次翻身的机会没了。
那么,以后他该怎么办
“陈哥哥,我走不动了,我们歇一歇好不好”
赵漾撅着嘴,小手不断的捶着腿。
陈靳新看了看太阳,快中午了,他们还没有什么收获,心急如焚,“小漾,再坚持坚持好不好”
“可是我真的走不动了。”
“再坚持一下,等下山了,我给你蒸茼蒿馍馍吃好不好”
“好吧。”
赵漾怏怏的站了起来,刚要转身拍身上的灰,这一转身说不定就看见了老山参,楚律立刻冲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赵漾原来做的位置上,荤话张口就来,“果然,赵妹妹坐过的地方都比别的地方软。”
恶心
赵漾脑海中闪过这两个字,立刻小步快跑到陈靳新的身后,躲了起来。
陈靳新也是脸色很难看,这楚律是狗皮膏药吗怎么甩都甩不掉
“别理他”
陈靳新哼了一句,也懒得和楚律逞口舌之快,楚律这个人地痞流氓一个,满嘴歪门邪道。
楚律单手撑着下巴,眼底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现在赵漾在他眼里可不只是赵漾而是那亮闪闪的大金子。
要是多撸几次羊毛他能发财。
很快,楚律跟在赵漾的身后抢走了不少好宝贝,什么宋朝的钱币,什么百年的灵芝,楚律都有种打游戏划水捡装备的错觉了。
终于,太阳渐隐在层云之中了。
楚律的背篓也满了,决定暂时放过他们了。
毕竟,羊毛撸多了,羊也会不产毛的,要将养。
楚律硕果满满的走了,可是赵漾和陈靳新还是两手空空。
这下别说赵漾,连陈靳新都累了,两个人心灰意冷的瘫坐在地上,陈靳新深深的看着赵漾,试探性的问道“小漾,你真的找不到什么宝贝吗”
赵漾颓然的摇头。
陈靳新不由得十分失望,为什么以前赵漾进山都运气爆棚,怎么偏偏今天一无所获
明天就是第三天了,他带着赵漾进山是抱着最大的希望的,没想到却迎来了最深的绝望。
陈靳新不由得在心里对赵漾产生了埋怨。
好好地一身运气早不失灵,晚不失灵,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失灵
该不会是她不尽心吧
心里想着,陈靳新就问了出来,“小漾,你好好找了吗”
“我找了啊。”赵漾歪着头,不解的看着陈靳新,“陈哥哥,你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陈靳新垂眸,挡住眼底的失望,站了起来,没有和过去一样温柔贴心的伸出手去拉赵漾,只是平静的说道“走吧,我们再找一找,实在找不到就下山吧。”
“好吧。”
赵漾慢慢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突然眼前一亮,兴奋的又蹦又跳,“陈哥哥,你快来看呀,这里有一只人参”
白白胖胖的人参,水灵灵活生生的,跟个小人似的,品相相当不错。
只是整个个头小了点,不过看着也是很值钱的。
陈靳新心头一喜,赶紧小心的用手把土挖开,美滋滋的用布帕子千小心万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