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中撞到了她的哥哥。
一个叫慕彭勃的少校。
慕彭勃今年二十有六,正是英姿勃发,器宇轩昂的时候。
他相貌英俊,不苟言笑,待人待己都十分严苛,对人的态度也是冷肃至极。
哪怕是面对自己的亲妹妹,也从未有过一句软话。
唯独在对待顾长英的态度上,有那么一丝不一样。
他觉得顾长英和这世间的所有女子都不同。
她的脑子里总有许多奇思妙想,看待事物总能找到和别人不一样的角度,面对外国人也不慌不忙,侃侃而谈,既不崇洋媚外,也不全然排外,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迷人光芒。
然而顾长英对他的态度很复杂。
一方面,这样一个优秀强势的男人对自己情有独钟,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她怎么可能不心动。
但是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自己配不上他,而且甚至会拖累他。
“我是结过婚的女人。”
安全区内的一座小洋房花园边上,身着女学生装的年轻姑娘苦笑了一声,“虽然没有过夫妻之实,但好歹也登上过人家的族谱又被人休了一次,而你是中央大员的嫡子,是未来的高阶长官,哪怕我们俩都不在意这些,但在世人和你家人眼里,我们并不相配。”
站在她身旁的男人皱着眉头,冷哼一声“我慕彭勃做事,还轮不到世人来评判。”
“你不懂,”
顾长英摇摇头,“我曾经也是这么以为的,所以我一身孤勇,满腔热血地去我前夫家里讨要正义,却被他们一人一句,说的哑口无言,想要再据理力争,却被人拿枪顶着脑门,生死不由己。”
慕彭勃周身的气场一下变得狠厉起来,眼睛里闪过一道嗜血般的暗色“你说他拿枪指着你了”
“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总之,得不到世人祝福的感情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我们从今以后就像这样知己般相处,也很好。”
慕彭勃握紧腰间的枪,正要说话,却忽然被一道急促地通报声打断
“长官不好了不好了段师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你要的那把勃朗宁,被人截走了”
这消息强烈的突然,突然的强烈。
一下冲淡了方才谈情说爱的暧昧和阴郁。
男人眯起眼睛,手背瞬间青筋冒起,语气里藏着风雨欲来的狂暴“被谁截走了”
“听、听说是一个军校的教授,还挺年轻的,一看就不像个教授样,叫江时,说要研究还是什么的,荀科长一下就给他了。听说,对方还是提着一包礼物进门的。”
“好啊”
慕彭勃一脚踹飞脚边的椅子,冷笑一声,“在老子面前装规矩,结果呢,到头来还不是靠着受贿来销账向明,备车,我倒要亲自去会会这些要钱不要命的蛀虫”
顾长英忽然在一旁抓紧他的胳膊,面色苍白“带上我”
慕彭勃难得一愣。
女人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眸“那个江时,我认识。”
“你说你认识”
“是他就是我那个前夫。”
“”
前夫,勃朗宁,教授。
几个身份的联系来的太过突然和巧合,让慕彭勃一下没能说得出话来。
好半刻,他哈了一声,怒极反笑“好,好,真是好一下都凑到一块儿了,正好让老子一次解决”
慕彭勃想要的那把勃朗宁,其实是江时通过在德国的友人“买”回来的。
因为身份不好暴露,只能通过官方渠道,先送到上峰段师长这里,再亲自过来拿。
而送到段师长手上后,又因为段师长时常不在金陵,就交给了底下的荀科长保管。
结果在交代的过程中,无意间被慕彭勃看见了。
人家当然不可能把实情告诉他,便只说这是军用物资。
慕彭勃十分想要这把勃朗宁,又自认为自己也是军中的人,便威逼利诱非要荀科长把枪给他。
荀科长回回都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打的旗号是军用物资,不能随便处置。
次次无功而返早就被逼出了些火气的慕彭勃在今天忽然听到这消息,可不就得炸了吗。
他匆匆赶到办公楼的时候,荀科长正在门口送别江时。
“你啊,别老想着打仗打仗,你一个人武艺再高强,能杀几个鬼子如今你做的事,难道不比打仗重要的多了”
今天江时过来政府楼,除了拿枪,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申请归队。
但实际上,自从他交出那些图纸,又一日日给出让人惊讶的成果之后,上峰里没有一个希望再把他放回军队。
就像荀科长说的那样,江时凡胎,一个人再有本事,又能弄死几个敌人
但他研究的武器就不一般了,弄清楚了图纸结构,哪怕有些零件自己造不出来,也让量产有了更大的可能性。
这样的作用,远远比上阵杀敌重要的多。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