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枚是结缘树的枝干所雕刻,赠予二位吧。”
那云牌看起来比之正常的云牌略小些,却红的缠绵入骨,朝纵接过“不是说结缘树平常人不可触摸?”
那青年道“自然,传闻是真的,只是掉下来的枝叶却是可以触碰的,结缘树多年前曾掉下一根较为粗的枝干,统共就得了这么一枚云牌。”
那云牌略小,却圆头圆脑的极为可爱,朝纵摩挲着那云牌道“多谢。”
“二位以神魂共同刻入心愿即可,”那青年道,“只是此云牌不同于其他,一旦悬挂在姻缘树上便不能再触碰,也不能取下。”
此物倒与结缘树有些许类似之处,一旦悬挂,便不会被毁损,即便他日姻缘树倒了,零落在泥土之中,也是它原本的模样。
“此物极好,多谢,”朝纵握紧了那云牌,这正是他想要的。
二人重新站在那姻缘数下,朝砚戳了戳那云牌道“要写什么?爱你一万年。”
朝纵看他“一万年以后呢,你想爱谁?”
朝砚“……”
他觉得他要是说个爱你到地老天荒,这家伙都能说个地老天荒以后你爱谁?
朝砚说“那你来。”
朝纵沉吟片刻开口道“我心似君心,永世不分离。”
缠绵,婉约,情诗本就是缠绵悱恻的。
而这其中,还有朝纵的心愿,他知朝砚对他的感情或许没有那么深,但是他仍然期待着有一日,或在几年后,或在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后,能够如此诗中所说,永结同心。
朝砚“……”
有文化和没文化就体现在这里了。
“就这句极好,”朝砚笑着说道。
双手交握,指尖并拢,神魂之力强悍,足以在那云牌之上镌刻上字迹,笔笔入骨,就像是天然生长在上面的一样。
悬挂在姻缘树上,虽是比其他云牌小了一些,却比它们更好看,摇曳之时,朝砚还真有约了个会的感觉。
只是再伸手抓握之时,已经不可触碰。
“满意了?”朝砚看着他唇边已然勾起的笑意问道。
朝纵摇头“不满意,还有结缘果未求。”
“走着,”朝砚笑道,“现在就去求。”
朝纵被他牵着手,两双同样修长的手交握在一处,看起来极为的赏心悦目,朝纵目光所及正是温存,却是在踏进庙宇之时蓦然有所感,转头之时却是不见任何人的踪影。
错觉么?
朝纵不相信错觉,他的神识遍布此地,却是一无所觉。
“怎么了?”朝砚见他停住。
神识掠过一遍又一遍,却仍然没有任何的发现,朝纵转头道“无事,走吧。”
朝砚往他所看的地方瞥了一眼,收回了视线道“走吧,若是一月之内求不到结缘果可就麻烦了。”
“嗯,”朝纵点头。
结缘树极高,也生的极粗,数十人合抱的树木直通天际,其上枝叶繁盛,树木之上却无任何树皮虬结之感,反而光滑一片,如玉一般的可爱。
而在那枝头之上,无数的果子在其上随风摇曳,却是大多真如红豆一般大小,而有的却是已经长大了些许。
在树下无数人跪坐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之时连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意。
有人在求,便也有人不信邪的去尝试触碰那结缘树,只是一条手臂直入其中,却什么也没有触碰到,果真如同那青年所说的那般。
朝砚二人出现,仍然引了一些注意力过来,一则是二人在万城来贺之上的事情,二则是朝纵生的着实俊美出尘。
朝砚暗搓搓的对比了一下,这里就他家崽儿最好看。
“他们原来还未结成道侣,”一位女子没忍住的传音给了她未来的道侣。
“也不知他们会求个什么样的结缘果,”还有几位没有忍住。
“这般男子直接成双成对了,也不知那些爱慕的人要作何感想了,”还有人窃窃传音道。
来此就是为了求结缘果,在此处连人的心境都会平和,二人被小童所引,成对的两个蒲团摆在面前。
男儿膝下有黄金,朝纵撩起衣袍,却是跪的心甘情愿,朝砚同样跪下,看着那结缘树心中默默想着,心诚则灵,他这样的心诚,希望能给个又高又大又红的。
结缘树上果实数万,结缘之人也不知哪一颗是自己的,无数的果实随着爱侣们心中的祈祷而长大,而在那云层之上的顶端,一颗鲜艳的宛如滴血的结缘果蓦然生的大了一些,一眼看去仿佛是错觉一般。
姻缘树遍布庙宇之外,本应该是绿意盈盈的,可因为其上的云牌与福袋,一眼看去却是红云一片,就像是凡人大喜之日的张灯结彩一般,着实让人觉得喜悦。
可那蓦然现身的黑袍人唇角是勾起的,眸中却只有冷意一片,诡艳的颜色比之之前更艳丽了一分,他蓦然从树后出现,负手看着那小巧的云牌和其上的字迹,眸中讽刺的意味更甚“永世不分离……不过是虚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