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俊美狭长,却像极了万铭城。
果然是亲父子,难怪能生出那样的儿子,朝砚拼命后退,那一爪被一人拦截住,朝砚也被后续赶来的人直接接住。
“没事吧”钟司商打量他浑身上下,即使眉宇之间全是疲惫,却也不掩担忧之色。
朝砚站稳,看了一眼那数位修士相争之地,那与万域归打斗的人与钟司商生的有几分的相似,他们之前见过钟司韶。
“没事,”朝砚回答道。
钟司商松了一口气,察觉他的视线道“人人皆以为院长是最强的,其实我这个弟弟比我要强上太多了。”
只是他为外人所看,剑心学院才能够隐藏几分实力,只是未曾想到,朝砚曾提醒他万域归有问题,竟是真的应验了。
“现在改老师还来得及么”朝砚玩笑道。
他此话倒给此处的沉闷难得添了一分的轻松,钟司商看他,本是对剑心学院的将来一片忧虑,此时却不知为何也没有那么焦虑了,有成有败,车到山前必有路,得失与否或许也没有那么重要。
“来不及了混小子”钟司商笑道。
“钟司韶,”万域归的剑宛如从极寒地狱之中捞出来的一样,只是看一眼便泛着刺骨的冰寒,“让开,否则别怪本座手下无情。”
“你竟然突破到元婴了,难怪”钟司韶未曾有丝毫的后退。
“难怪,剑心学院固步自封,还不准本座抢先一步么”万域归眸中寒凉至极,他并未挥剑,而是取出了一枚玉符,那玉符捏碎之际,这魔域暂且停下的痛呼声再度响起,而在他的身后,数百位修士御剑跪立,“城主。”
“金丹修士”钟司韶的眼睛蓦然收缩,若是只是一人便也罢了,数百位金丹修士,如此阵仗,万域归到底想要干什么
“金丹,”钟司商的神色同样凝重。
朝砚听他所言,只是看了那处一眼,便在满场搜寻着朝纵的身影,从刚才被戚裕推出来的时候,他家崽儿好像就没有了踪影。
“万域归,你想做什么”钟司商申饬道。
“做什么本座潜伏百年,自然是为了让万剑城变得更好,”万域归挥手,“拦住他们,阻拦者,杀无赦。”
以金丹修为对抗元婴修士到底是勉强的,可是他身后之人却无一人反驳,眸光之中皆是一片死气沉沉“是。”
死士若非死士,不可能这么听话。
可惜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万域归下令,那些金丹修士瞬间四散了开来,数十人朝着钟司韶而去,数人朝着钟司商而去。
事到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万域归,你竟真的与魔修合作,与魔修同流合污者,人人得而诛之,”平闻城主厉声斥道,却是一呼百应。
朝砚眉心微跳,杀戮又起,乱象乱象,此乱象非言语可平,即使是正道修士,一旦杀的兴起也难以按捺住心中杀念,更何况在这魔都之地,魔气纵横,灵气极为低微的情况下,更易心念入魔。
这不是讨伐,这是杀戮,而这场杀戮,正应了那魔修为首之人的心念,血液滋养这片大地,比清净珠排除出更多的魔念更是会让不少正道修士堕入魔道之中,而这样的修士只有两条出路,或改换功法投入魔道,或身死道消,人鬼共弃。
“魔道都应该死”
“正道永存”
“杀了你们这些魔修,杀了你们”
那些口中念着屠灭魔修的人,却是连自己的身上都沾染上了魔气。
朝砚看向了那戚裕的方向,那人正负手笑着看着这片漆黑猩红的领域,察觉朝砚的视线时微微一愣,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了一种极为满足的感觉。
他以冷眼旁观这个世界,跳出这个局而布出这个局,什么正道修士,不过是受了魔气侵染便会失去理智的物种,心中杂念重重,一旦被勾起,与魔修有何区别。他们只配用鲜血滋养这块儿大地,让天地之间蕴酿出更多的魔气出来。
而那些入局之人浑然不知,着实无趣,偏偏那一眼,戚裕莫名的知道朝砚是知道的,他看出来了,几乎冷掉的血液在这一瞬间沸腾了起来,不是什么大气运者,而是这个人跟他是一样的。
“老师,清净珠”朝砚才不管什么设局布局,他就是个小喽啰,只做他力所能及的事情。
钟司商不为所动,与搏杀之人战的昏天暗地,朝砚直接挥扇前往,右手执扇,深吸了一口气刷的打开,沧澜第二式波光粼粼本不是什么高深的招式,但未尝不可如同第三式一般倾注全身的灵气。
一扇挥出,如云层翻涌而出,直接覆盖一片领域,将那二位金丹修士的攻势仿佛一瞬间埋葬一般,钟司商动作一顿。
朝砚左手握着灵石,灵气为继,连忙趁此机会冲了上去“老师,清净珠”
钟司商闭目晃神,却是将储物戒指之中那枚玉佩递给了朝砚。
清净之力溢散,瞬间绵延之时钟司商的神智回转,那沾染上身的一丝魔气在一瞬间仿佛被什么力量吸附带走,本是被杀念充斥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