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又似乎没有。
顾一沉示意时景歌抬起脚来,“我带了保鲜膜,多给你裹几层,应该不会沾到水吧”
时景歌作势要踹掉拖鞋,然后猝然叫道“疼疼疼好疼好疼”
顾一沉“”
时景歌歪着头,眼泪汪汪地看着顾一沉,“顾哥帮我把拖鞋脱下来吧,好疼的。”
顾一沉怎么可能愿意
他都没给他爸妈脱过鞋
“小歌,”顾一沉勉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恼怒,有些苦恼道,“你连拖鞋都脱不下来,怎么洗澡呢”
“我只是冲一下。”时景歌耸了耸肩,浑不在意道。
“都这么不舒服了,也不在乎这一天吧”顾一沉皱眉,“你要是因此伤的更重了,耽误了之后的行程,轩哥又要骂你了。”
“好吧,”时景歌不甘不愿地说道,“那顾哥帮我把鞋脱了,我躺会。”
顾一沉“”
又他妈绕回脱不脱鞋了
连个拖鞋都脱不下来,骗鬼呢
顾一沉心底更是恼怒。
从回来到现在,他都没机会和闻旭生联络联络感情,反而被时景歌支使得团团转。
时景歌这是真把他当佣人了不成
顾一沉看向时景歌,有些严肃,也不说话,希望这样可以让时景歌主动低头。
但是时景歌压根没看他,眼眸一直往段安年那边看,摇头晃脑的,很是得意。
顾一沉心念一动,疲惫开口,“小歌。”
时景歌拖着长长的尾音撒娇道“顾哥。”
段安年只感觉心底有一团火球在扩张,扩张到最后,它终于爆了。
烈火燎原。
就如同他突然爆炸的情绪。
“时景歌,你要是连个拖鞋都脱不下来,你还长脚干什么”
“反正你的脚留着也没用,直接剁了吧。”
“剁了之后你就不用穿鞋了,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你要是不敢,我来帮你找医院,费用我全出,别从这里叽叽歪歪的,听着就烦”
段安年这还算是克制。
顾一沉很满意,但还是错愕道“年哥,你说什么呢”
时景歌看了一眼段安年,又看向顾一沉,眼泪当场就落了下来。
“顾、顾哥,”时景歌抽噎道,“我就是疼,好疼,今天一天都得忍着,忍了那么久,一声都不敢吭,但是真的好疼。”
“我只是”时景歌捂住脸,“太疼了我不是不是故意让你为难的”
说着,时景歌用力将拖鞋踹了出去,然后他猝然尖叫出声。
那声音中满含痛苦,让人不忍。
时景歌一点一点地往床上挪,就像个蚕宝宝,“我我不会不会让你为难的”
声音都破了调。
顾一沉当然知道时景歌这八成是装的,可是那又怎么样
时景歌装的那么逼真,他还能不管吗
于是顾一沉连忙扶了时景歌一把,让时景歌顺利躺好,还给时景歌盖上了被子。
时景歌一缩一缩的,抽泣声不断,还断断续续道“谢、谢谢顾哥呜不关、不关年哥的事,年哥说得对,都、都是我不好呜”
这就是明晃晃的栽赃陷害啊
段安年本来就炸了,现在更好,直接冒烟了。
“时景歌”段安年愤怒道,“你脑子有病吧”
时景歌往被窝里一缩,被子一上一下的,“我我有罪呜”
“够了”顾一沉一声厉喝,又看向段安年,带了几分埋怨,“年哥,小歌脚踝受伤了,伤的那么严重,你就不能让让他吗”
段安年都要气疯了,“他脚踝是因为我受伤的吗关我屁事”
“年哥”顾一沉大声道,“是指压板的时候,为了帮助你们那组获胜的时候受伤的。”
“我让他那么干了吗”段安年梗着脖子道,“我乐意输,我输了我高兴,我逼着他求着他赢了吗”
顾一沉张了张嘴,又闭上,似乎没反应过来刚刚段安年说了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时景歌突然掀开了被子,一只手抓住顾一沉的袖子,红肿着一双眼睛,恳求道“顾哥,我想吃小蛋糕。”
“我晚上没吃饱,饿了,你能帮我去买块蛋糕吗”
“求你了,顾哥。”
刚吃完晚饭,怎么可能饿
但是时景歌给了顾一沉一块台阶,顾一沉没理由不往下走啊。
这样看起来,时景歌可比段安年可爱多了。
这就是好感度的差异吗
顾一沉叹了口气,低低道“好。”
“我去买。”
他拿了挂在墙上的衣服,出了门。
夜风徐徐,吹起顾一沉的发丝,顾一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股疲累感涌上了心头。
细细想去,他今天也是累了一天了。
不想动。
不想再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