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堆来。
两人站在台下看了一会儿,就连沈槐也忍不住皱眉摇摇头“不好,不行。”
说起唱戏,沈槐可是个中行家。哪儿好,哪儿不好,是能说出几分门道来的。
沈槐一说话,金从善就忍不住重重泄气道:“这帮王八羔子,饭都白吃,人也白长了”
离开了孩子面前,金从善暴露了一点本性,有点痞气,会爆粗口了。
沈槐见怪不怪,只笑笑“这是一门老天爷赏饭吃才能吃的活,金老板急不得,先让我看看再说。”
老板来,本来正在排练的一群人齐齐停下来,排队站好。
就连打梆子的老师傅,拉二胡的乐师们,也全停下来。
等沈槐看过之后,说道“唱生的这小子不错,旦的,不行。”
这不需要沈槐说,金从善也知道的。
旦角难找,好的旦角是能撑起一台戏的,旦就是戏的关键。
只是有天赋的人,就如同美玉,可遇不可求。
“你先将就着教,我在这里搜罗这么久,还没碰见一个好苗子呢。”金从善垂头丧气。
沈槐想说什么,忍住了。
好苗子不是没有,那就是自己的女儿。
沈声默是一个天赋极高的孩子,这一点沈槐深有所感。这些年在小村庄里,她天天练功,天天捣鼓,已经是小有成就。
可刚刚金从善刚和沈声默一番理论,让沈槐有些犹豫要不要毛遂自荐。
正此时,门外忽然走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他身边依偎着一个娇俏的女郎,烫着一头大波浪,穿着旗袍,看上去特别美艳,特别性感。
沈槐特意多看了几眼,因为觉得眼熟。
他记得,这个女人他见过,就是刚来香江时,贴在广告牌上的女明星。
沈槐不说话,只安静站在金从善身后。
“哟,这不是老金么”对方说的是粤语,故意的,“这位是谁这就是你天天放在嘴巴上夸的花旦我看也不怎么样嘛,都老掉牙了。”
幸好是沈槐听不懂,不然可真够难堪的。
只是金从善的面色依旧不好看“你来这儿做什么我可不欢迎你。”
“听说你捣鼓什么戏班子,下班了就过来看看咯。”西装男说“老掉牙的玩意儿,你这么好的地皮,还不如给我开电影工厂,怎么样转让给我。”
金从善本来就心中烦躁,一听这话,知道对方死性不改,直接把人给骂走了。
两人用粤语对着喷,那场面颇为壮观,沈槐虽然听不懂,但也一愣一愣的。
等人走了之后,沈槐才问道“他是谁”
“他呀对街拍电影的老板 ,和我不对付,惦记上我个店面,天天过来冷嘲热讽我戏班子开不下去,气死我了。”
金从善喝了口水,继续道“我倒是要让他瞧瞧我的能奈不可我这就让人去印票,下个月十五,咱们开场第一场戏,怎么样”
虽是问句,但金从善可没打算和沈槐商量。
他等的就是这一天呢真是受够了鸟气,金从善是真一点也不想看到对方趾高气扬的样子了。
只要沈槐来了,有人指导,就是一头猪都能教导出来。
不过就是区区一场戏,还办不成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次数多了,赶鸭子上架也得上。演员的本事磨练出来了,成不了名角,但成为一个数得出名号的戏曲演员,还是可以的。
这事情就这么拍板钉钉了。
金从善说“老弟啊,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让他们也看看咱们老祖宗留下的玩意儿,不是只有洋人那东西才是好的。这戏,有很多人都爱听着呢”
一口气被激起来后,便很难平息下去,金从善是执意要和对方打这个擂台了。
沈槐自是满口应是。
从今天开始,到下个月十五,还剩下二十多天的时间。
在这二十多天的时间里,沈槐需要化整为零,调整一下戏班子的各种问题,让他们在戏台子更好的配合,能有更好的表演。
这是一项不小的工作,沈槐光是现场考察,摸清各种演员的脾性和优缺点就用了两天时间。接下去更累,沈槐不仅要言传身教,要给他们示范,还要给他们纠错,一个戏班子除了主演还有跑龙套的,各个都要他来操心,每天一下班回家累得嗓子都哑了,恨不得倒头就睡。
好在有沈声默给他养嗓子的润喉水,才让沈槐好过一点。
每天鸭着声音回家,第二天起来又生龙活虎的了。
沈声默以无聊为借口,每天也跟着沈槐去戏堂子里。
沈槐在工作,她托着腮在底下看,可以算得上是这一出戏的第一个观众。
白天看完后,晚上回来,沈声默会进入戏曲练习室里,把白天学到的知识全部检验一边。
在白蛇传里,传统的白素贞形象是青衣旦,但在盗仙草一折中,又是武旦,一席水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