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九爷派人出去寻谢璟。
片刻后外头有人来报,九爷问“可是找到了”
对方道“爷,老太爷派人来请,说让您过去一趟。”
九爷合拢书,起身吩咐道“若是璟儿回来,让他先吃些东西,不可乱吃果子。”
下头人答应一声。
九爷这才去了前头院子。
白府占地广,两边院子虽未分开,但中间隔着aanj两个花园并一个戏楼。白老太爷年纪大了喜欢养鸟、养鱼,前院树木要更浓密一些,修了假山水池,里头养了些鱼,水面波光粼粼,能听到水声潺潺。
白九到的时候,老太爷正拿了饵料在喂一只红嘴鹦哥儿,瞧见他来,招手笑道“来了过来瞧瞧,我这新养的鹦哥如何aanj”
白九走近,看了一下点头道“不错。”
老太爷又问“比你身边的如何aanj。”
白九神色如常“爷爷说谁”
老太爷抬眼瞧他“你东院人口风倒是很紧,但你把人日夜带在身边,想瞧不出也难。”老人把饵料放在鹦哥面前的小食盒里,叹了一声道,“之aanj前在北地的时候,我就瞧着小谢是个好苗子,你能瞧上眼,也不是什么奇怪事。这孩子本事不错,只这么收在院子里未免有aanj些可惜,我上回就问过你一次,不如送到我这里教导几年,也是臂助。”
白九笑道“爷爷误会了,他可不是您养的鹦哥。”
“哦”
白九伸手逗弄了一下笼上站着aanj的那只红嘴鹦哥儿,笼里的鸟扑腾两下翅膀伏在横杆上,他收了手道“剪羽之aanj后,算不得猛禽,他性子野,您教导不了。”
老太爷道“你说小谢我瞧着可不像。”
白九“您跟他接触少,他年纪小,骨头却硬得很,就算我答应送过来也没用,您管不了,他只听我一个人的话。”
老太爷不赞同道“过些年东院总要有aanj位女主人。”
白九淡声道“就算多添一位主人,也总要服众。”人选他心有aanj所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变过。
老太爷见他如此,只当他还年轻,也未多劝,又聊了些北地其他事物,如今乱局初现,儿女之aanj事也算不得什么要紧事了。
晚饭时候,老太爷留了白九一同用饭。
祖孙二人身边没有aanj留伺候的人,方
便说话。
老太爷用了一小碗碧粳米粥,放下碗,拿一旁绸帕擦了擦唇边,道“过段时间沪市有aanj个工商业召开的会议,南北都有人参与,我想着,这次就不用别人了,你亲自去一趟。另外去了那边之aanj后,也不忙回来,黄先生那边收了信,说是族学里送出去的那些留学生今年要回来几个,你带他们去沪市见见世面,顺便也做一两桩生意,如今都搞实业兴国,我们也当做些事。”
白九“非走不可”
老太爷点头“非走不可。你之aanj前在俄国时候得罪了日本商人,生意上的事自不多说,日本商船被击沉两艘,他们如今把这笔账算到你身上,还是避一避的好。”
白九“他们也击沉我们几条船,其中有aanj无aanj辜渔民aanj受牵连。”
老太爷拿花生米丢他,气笑了“你少跟我说那些,我可听说了,那船上压根没人,你在外头演就算了,在家还跟我唱苦肉计呢我可不吃你叔父那一套。”
白九淡定道“那大概是救得及时,才无aanj人伤亡罢。”
老太爷看了片刻,叹道“前些天你在榆港的事我已听说,这事如今闹得厉害,新仇旧怨,日本人正闹着要彻查,你还是莽撞了些。”
白九道“这事我有aanj非做不可的理aanj由。”
“为何”
“为北地将来。”
老太爷拧眉“就算这批军资你要拿下,也应同你叔父言明,最aanj后交到了冯师长和郭义贞手中,他们二人狼子野心,原本二十八师就是精锐,如今得了大批补给枪械,怕是北地要乱了,何aanj谈将来”
白九道“那批军资叔父不止给了冯师长,省府两个师也给了,惟独没给一个人,爷爷可猜出是谁”
老太爷怔愣片刻,忽然道“少将军白君瑞”
白九点头“是他。”
白老将军手下有aanj两个师都是老部下,只听从老将军的话,而冯镇北的二十八师装备精良却过于激进,两边矛盾不断,拍着aanj桌子骂娘也是常有aanj的事。白西梁有aanj一个儿子,名叫白君瑞,如今跟在他身旁处理aanj政务,老将军有aanj意栽培,但省府两个师的老部下只听他的,不听少将军的,而冯镇北那里就更不必多说,招呼基本不听。总督府里几方势力的争斗不止,少将军年轻,身上又没有军功,一时不能服众,北地看似铁板一块,实则内里暗潮汹涌。
白九道“去年我带船队归国,最aanj后几条船,转了几次折返回艾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