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如母(四)(1 / 6)

宁仙姑是个什么东西

宁芍药在注意到眼前妇人愤怒的眼神时, 才意识到自己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她讪笑道“我我一时失言。”

站在她正对面的妇人冷哼一声,竟是连看都不看宁芍药一眼直接离开,纵然宁芍药在身后喊了好几句, 她也绝不回头。

宁芍药迷茫地往宁家的方向走。

她上回到河畔村,还是闹那场官司的时候, 也就半年没来,这里的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只是宁芍药一边这么想着,心里还是挂念着“宁仙姑”这个称呼。

河畔村的人都认得她, 而她来找的人, 自然也只会是宁初夏。

难道他们说的仙姑是宁初夏

这么想着,便已然走到了宁家门口, 那门是紧紧关着的,伸手一抹, 都能从门上抹下不少灰尘。

真脏。

宁芍药撇了撇嘴, 这就是家里没个管事人的模样, 这些孩子哪懂得什么洒扫,估计能扫干净房里就不错了, 像是门外这种地方, 他们估计根本注意不到。

她敲门敲了好一阵, 里面均是无声无息,宁芍药绕了一圈, 踩着院墙外的大石头往里面看,神色有些惊疑, 屋中所有的门窗都是封上的, 原先种的不多的蔬果也已经不见, 好像已经很久没人居住。

这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有人捷足先登,把宁家的东西给搬走了这可不行, 这要分钱,那也得是她宁芍药分得多。

“你这是干什么”

宁芍药一把被人从大石头上拉下来,差点一个踉跄摔伤,她迷茫地看着拉她的人,她认得这位妇人,对方也是河畔村人,住得和宁家很相近。

“是你啊。”妇人神色嘲讽,“我说是谁那么不知进退。”

“我是来找初夏的。”宁芍药抿了抿嘴,勉强答道。

这段时间她和整个蒋家一样,都受到了来自外人的冷眼,起初还会又羞又躁,但现在早就习惯了。

不习惯也不行,这都被多少人知道了,她现在偶尔到镇上,若是坐在那茶摊上,都能听到说书人在念到狠心姑父的故事。

人如果能被骂死,她早就被骂死了。

妇人看她的眼神不太满意,语气很是生硬,感觉下一秒就要翻脸走人“以后叫仙姑才对。”

宁芍药嘴角一抽,她只觉得这个世界怕是疯了吧

要是宁初夏是仙姑,那她都是仙人了。

这么想着的宁芍药面上不露,她可不敢再气跑人,只想要先套套话再说,她安安分分地跟在那妇人身后,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往外丢。

所幸这回的妇人倒是挺耐心,甚至打算带她去找那位“仙姑”。

听着妇人说的话,宁芍药越发地觉得云里雾里。

河畔村背靠的这座山海拔很高,最高处接连云海,由于山上草木丰茂,除了最老道的猎人以外大部分并不会进入深山,毕竟山上总有猛兽。

这年代的猎人不似后世,还有可能拿着木仓,他们的工具大多是自制的弓箭,可以砍伐木材的木头,甚至锋利度都很一般,真要和猛兽搏斗,那确实是九死一生。

在河畔村有个传说,山上有仙人,河畔村受仙人庇护,曾有猎户入山,受伤为仙人所救。

“可是可是这不是传说吗”

领路的妇人不耐烦地回头,瞪了眼她“你到底听不听”

“听。”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她想要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样,自然也只能安安静静地听一听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妇人说的,便是又接地气又不可思议的部分了。

按照妇人的说法,宁家的黑心亲戚们,在宁知中和妻子刚入土后,便前来分起了宁家的财产,把宁家家中的存粮都分得七七八八。

家中只剩下陈米干粮,连个咸菜缸子都被搬走,当时的宁初夏,便咬了牙想偷偷到山上去采些果子野菜,如果运气好还能摸两个野鸡蛋。

这宁初夏也是胆大,村里的孩子是被严令禁止进山的,在十几年前荒年的时候,甚至有山上的狼下来叼走孩子的说法,就连半大小子,如果不是有人带着,也是不能进的。

村民大多都是在后山外围绕着,又或是到两侧稍微平缓的山坡那采摘,只是大家去得多,如果不熟悉的人,恐怕只会看到一片被人采摘过地遗迹。

说到这,妇人的语气里是满满的同情“她也确实没有办法,村里的猎人哪个愿意带这么小的孩子进山她就算问了,也还是只能打道回府,这只能怪她家那些黑心亲戚。”

天无绝人之路,宁初夏这一去,倒是结到了好运。

她不识路,走的也不是山里猎人们定好的路,摸着黑往前越走越远,竟走到了大家未曾到过的地方,在那,她遇到了一个道观。

“道观”宁芍药听到这,忽然有种模糊的印象,可怎么都想不起来,她怎么感觉,记忆里也有人和她说过道观的事情呢可能是以前的邻居,约好了去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