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的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蒋金山也跟着紧张起来。
怕什么来什么,果然有人说了“蒋富贵这只要进一趟赌坊,出来不就什么都没了吗”
“是啊,蒋富贵的本事谁不知道呢一个布庄都能输没了,更何可几幅画,如果不是故意算计我们,那就是你输光了怕回来不好交代吧。”
蒋富贵勃然大怒,他是爱赌,可这回怎么也赖他
没错,他之前确实是想了,这卖的钱反正爹也不知道,他稍微吃点回扣,这进一趟赌场出来赚一点钱不是美滋滋当年是他亏了钱他爹才生气,可如果是他赚了呢他爹肯定就不气了。
可问题这不是还没卖到钱吗他非但没卖,还被人扫地出门,怎么现在全都能污蔑在他头上。
“我对天发誓,我蒋富贵要是骗人,我天打雷劈。”蒋富贵气急败坏地伸手朝天。
旁人笑了“这要你发的誓能作数,你恐怕早就被老天劈死了吧”
“是啊,就连我都听说过,当年蒋大少难道不是对天发誓,说过自己如果赌了,就无子无孙吗现在儿子不都生了”
他们一句不停,没有一丝动摇。
蒋富贵越是这样,他们便越笃定蒋富贵绝对是进了赌坊,也不看看他现在这模样,和当年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好吗
蒋富贵头一次觉得自己嘴皮子笨,他居然没办法为自己辩驳“我说了我没有”
这一番争吵,蒋金山像是一下老了,他筋疲力竭道“别说了,那你们想要如何”
“赔钱”说话的人理直气壮,“你们家蒋富贵把画吞了,那就得把钱还给我们,路费我们也不出了对了,你们要是舍不得钱,那也可以,把画还给我们就行。”
蒋富贵手上还捏着那几幅画呢,他往前一递“拿走,把画拿走”
“我们要的不是这被你掉包的假画,我们要的是真画。”
蒋富贵抓狂道“你们要我去哪给你们变真画出来”
他也想知道真画去哪了
蒋金山的眉头自打皱起来后便没有放松过,他心闷得厉害极了。
这要赔钱,那就得是天文数字,好不容易缓过来,还算有点基业的蒋家,这回那可真是要倾家荡产了,这还要感谢他当初存了贪钱的心,没有报太高的数,可即使这样,估计这一家人都只能回村去种田了,那些仆人,也养不得了。
更让蒋金山痛苦的是,这一切还是由他而起。
他当初要是不想着占这便宜,哪这么多事情呢
不对应当说,当初他要是好好管教儿子,这钱肯定会回来的。
“都别说了,这钱我会想办法赔。”蒋金山的身影陡然佝偻起来,他苦笑道,“我得想办法筹钱,你们缠着我们也没用,过几天凑够了钱,我们给你送去。”
他脑海中一瞬间闪过的是因果报应。
蒋金山怀疑,这老天是真能听到冤屈,又或者是死去的宁家夫妻冤魂作祟,所以他们这想要占那几个孤儿便宜,倒是反噬到了自己身上。
“爹”蒋富贵勃然大怒,他爹怎么能给钱
他蒋富贵生平没吃过亏,怎么就在这事上摔了跟头这他出去卖画被人掉包了,这能怪他吗换做是谁不都是这样凭什么让他们一家来承担损失。
“你闹得还不够吗闭嘴”蒋金山发起火来,儿子也只能安静。
蒋金山说话还是派得上用场的,大家便也看都不看蒋家人一眼直接离开。
他们当然知道自己肯定吃了亏,这画真卖出去可不止这个钱,但是总是赚了,不管多少,能赚一点是一点,得赶快回家,谈谈分钱的事情。
至于宁初夏,想到这个名字大家便也有些心虚,从她身上赚了钱还这么折腾,他们倒也一时不太好意思见她。
不过人类向来很会安慰自己,他们很快给自己找齐了理由,要不是蒋家,他们也就是打秋风分分宁家的粮食锅碗瓢盆,也不至于把宁家那几个娃娃逼紧了,所以他们没太大问题。
眼见人走了,蒋富贵忍不住开口“爹,我真没赌。”
蒋金山腰都直不起来了“你说没赌就没赌吧。”
这句话让蒋富贵怒火中烧“爹连你都不信我我真没有赌,这是被人骗了,被掉包了”
蒋金山回头看了眼儿子“你说被人骗有用吗那你倒是说说,你是被谁骗了,你现在去讨讨得回来吗”他摇了摇头,对儿子大失所望,走正道儿子不行,走小道,他还是不行。
原本,这可应当是他们家打翻身仗的最好时机,现在全毁了。
一直在旁边装哑巴的宁芍药小心开口“爹,要不我回宁家,我让初夏他们把钱退给我们”
她说这话倒是理直气壮,她心里很是埋怨侄女,如果侄女能吃了这亏就好了
万一丈夫和公婆怪她怎么办
她一开口,旁边的蒋富贵看了过来,眼神都带着火,现在和事件相关的当事人,他都满腹怨言。
当然,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那些宁家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