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站不住脚了。
这宁家人哪能预知到他们会来买画,提前做出一批假画呢
而且这些假画,按照宁初夏所说,那还是一眼假,以宁知中的本事,总不能做这样的假画吧
“退堂”
如果确实是宁家人给了假画,那还能说道说道,可现在看来,这画是在蒋富贵那出的问题,那自然就不是官司了。
退堂之后,众人便要出去,这时候宁初夏便无人问津起来。
宁家的亲戚们就像当时跟着蒋富贵包围宁初夏一样,现在把蒋家人层层围住。
“蒋富贵,你是不是把画卖了”说话的这人脾气暴躁,他可不信这是换画。
“我没有”蒋富贵怎么可能承认,这世上还有人比他更冤枉吗他分明什么都没做,就是辛辛苦苦去卖画。
旁边又有宁家亲戚冷笑插嘴了“那你说,不是你卖了是怎么出的问题”
蒋富贵一懵,他还没开口,蒋金山忙替儿子遮掩,他心里也对儿子起了疑“刚刚县令大人也说了,这可能是中间着了小人的道,他们看中了这些画值钱,就把画给换了”
蒋富贵连忙点头,他隔着人群自然看到宁初夏带着两个弟弟和村长一起离开的身影,他没有阻拦,也不肯能阻拦。
他这要是还觉得是宁家那出的问题,那他就是真傻了。
现在蒋富贵满心地都是“换画”嫌疑人,他努力在记忆里翻找,想看看到底在哪出了问题,又是哪儿有漏洞。
可找着找着,他的心都冷了。
这怎么哪儿都是问题
这些人都是出了名的刻薄,见蒋富贵躲在他爹身后一副孬种模样忍不住怒了。
“蒋富贵,你还真是把我们当傻子你自己说,他们怎么知道你带去的是哪一幅画他们这么厉害,还能猜到你们要哪一幅然后换了”
这话很有道理,围着蒋富贵的人便都同仇敌忾起来。
蒋富贵无言以对,他半天没想出来这么为自己解释。
他们所指出来的这点确实很有道理,那些人到底是怎么知道他会带哪几幅画去呢
蒋富贵愁眉苦脸,忽然灵机一动“我知道了一定是他们听到我在其他人那拜访,事先知道了这是什么画,然后便去买来了假画。”
众人看着蒋富贵一脸无语,脸上写着的是“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编”。
蒋富贵越说越觉得有理“他们肯定是听说了我带的画值钱,所以才换的。”
听着这错漏百出的辩解,有人没忍住便直接拆穿“蒋富贵啊蒋富贵,你编瞎话都不会编,他们怎么保证前面一家不买了你的画呢”
蒋富贵呆了好一阵,说话也支支吾吾“可能他们几家是姻亲,是合起来算计。”
有人笑出了声“那他们怎么保证你去完这家去那家”
这下,蒋富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就说呢,当时你为什么和我们说可以和我们合买,又说这出去不方便,人多反而吸引注意力,我们就是太傻才信了你”说话的人痛心疾首,当时他是想和蒋富贵一起进省府的,但蒋富贵报了路费,说多一个人便要多花钱,而且更危险,大家舍得摊钱他也没意见。
这钱还没到手就得出那么多钱,大家都心痛,思前想后,便同意了让蒋富贵自己到省城。
现在看来,竟然全都是算计。
旁边的人像是忽然被点醒般越来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你们蒋家不缺钱,按说可以自己包圆,那时候你们没继续竞价,我们还当你真是为大家考虑,现在我可总算想明白了,你是不止要赚宁初夏的钱,还要把我们的钱也赚了。”
旁边的人跟着补充“然后最后你回来,只要说这画是假的,那就把宁家那房子田都给吃了,还不用赔偿我们的损失,你可真是了不起啊,无本买卖,净赚不亏。”
众人情绪高涨起来,各自表情恨恨。
蒋金山见儿子抵挡不住连忙帮着说话“你们信不过富贵还信不过我吗这要是真赚到钱了,我们还能敢上官府吗再说了,我这要是真发了财,我能捂住一天,能捂住一辈子吗你们早晚会看到,何必骗你们呢”
站在后面的不知是谁,忽然忍不住插嘴“蒋金山,你说这话我就觉得好笑了,你怎么知道你儿子没赚到钱呢”
“我对天发誓,我真没拿到钱,一分都没有。”蒋金山急坏了,当即就来了个指天发誓,他是冷汗一阵又一阵,生怕这些人活吞了儿子。
要知道,这画现在可是李老板和吴县令一起保证了的“真迹”,他当初欺负这些人不懂行,说的是六十两银子一张画,寻思可以偷偷吃点回扣,反正村里人也不可能到省城去确认,可这六十两也不是小数目,这谈下来,一户人家都有五六两银子。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五六两银子能不能买命不知道,但这些人绝对不会让蒋富贵有好果子吃。
“你没拿到,可不代表蒋富贵没拿到。”
说话的这人被挡着,在嘈杂声蒋金山认不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