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的东西,不是只有念几年书,或者是以后的工作那么简单。
以前的愧疚,更多的是看到宁初夏委屈,意识到她吃了亏,心里过意不去。
现在则是,清楚地明白,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宁初春和宁初秋都趁着拥抱的时候对着宁初夏说了句对不起。
他们的对不起,宁初夏没有回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
这样的反应,和两人预料的不太一样。
这些年来,宁初夏在学习之余,对于自己的兄妹都很关照,平日里虽然看上去稍有疏远,可他们认真想想,又觉得没什么区别。
可此刻,宁初春和宁初秋都读懂了宁初夏的表情。
她没有说没关系、没有表现原谅,那平和的表情下,其实是无所谓了,无论道歉与否,都影响不了她的心情。
宁初夏自然是看到了宁初春和宁初秋眼底的错愕,她没说话,只是神情淡淡。
她从头到尾,没有打算替原身原谅,事实上这也很难去说什么原谅――大家都有大家的理由,只是被牺牲的那个,没有资格开口。
都过去了,从来没有和没关系画上过等号。
当然,宁家人依旧是原身的亲人,对于亲人,她会尽应尽的义务,可要向前世一样尽心尽力,牺牲自己,照亮他人,是不会的。
宁父和宁母没注意到儿女之间的波澜。
他们夫妻俩看着宁初夏,神情均是复杂。
和之前的每一次送别一样,话到嘴边,只剩下那翻来覆去地“要好好念书,缺钱就写信、打电话回来”。
火车到了站,宁初夏便排着队上了车,她坐的位置靠窗,隔着窗能看到宁家人同何老师一家正簇拥在一块,抬头看她,朝她招手。
今日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阳光照在站台上,人都睁不太开眼。
宁初夏倚靠在床边,同身边的人一样,向窗外的家人挥着手。
火车发车,站台的人便也跟着小跑了起来,渐渐地落在后面,成了看不见的点。
宁初夏顺着开始加速的车往前看。
这一去,再回来,应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宁初夏脸上的神情从淡然变得果断,她已经做好了完全的计划,之后她便有充足的理由不必归乡,上辈子全都落在原身肩头的承欢膝下、任劳任怨的养老责任,这辈子也该换一个人扛了。
“宁初春,你家的信。”
骑着自行车的邮递员到了门口,习惯地按了响铃,对着院子里喊了一声,而后便把信塞进了邮筒。
今天是休息日,宁初春没上班,生活习惯挺好的他起得很早,一听外面的动静便出来拿了信件。
听到屋里的动静,宁初春忙喊“爸,你别着急,信我拿了,你在屋里等等。”
不用看寄信人,他就知道这封信定然是二妹寄来的,厚厚的一封,不知道这回写了多少。
还好现在有打印机,否则每个月写信,估计就得耽误二妹不少功夫。
宁初春一进屋,便看到已然坐在藤椅上翘首相盼的父亲和母亲,虽然饭菜已经在桌上,不过想来他们也没心思吃,宁初春便立刻拆开信,准备念予他们听。
一遇风云便化龙,这句话形容宁初夏正恰当。
当年他们以为宁初夏能当高考状元,已经足够传奇,却不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对于宁初夏的了解,宁家人的消息来源,主要是宁初夏寄来的信,他们从信上得知,宁初夏之前交流的一位教授很看好她,带她进了实验室实习,宁初夏在科研上表现出了非凡的天赋,才进实验室不久,就找出了原有实验中不对的地方。
之后的事情,便也顺理成章,宁初夏正式进入了实验室,在实验中意外发现了副产品――具体是什么,她在信件里没说,只说是需要保密,然后她正式地成为了实验室的特邀成员,并进了学校一位教授门下开始学习,然后就是一个又一个的成就。
具体怎么样,宁家人并不清楚,他们只知道对于宁初夏来说,回家渐渐成了不可能的事情,她不是在实验,就是在实验。
宁家人本来当然是颇有微词,他们当年受到的教育影响,知道要好好回报祖国,可当自家女儿一去不复返,连回来过个春节都没空的时候,就多少有些情绪,他们对于所谓的实验也没什么概念,毕竟女儿离开家不久,他们的概念里,女儿和什么科学家,还是很难画上等号。
一直到当年春节,国家派了人过来关心,询问宁家人生活有什么需要。
当时来的那位是从首都来的军人,一进屋便向宁家人出示了军官证,虽然即使不出示,外面的那辆军绿色吉普也足够让宁家人咋舌信服。
来人很亲切,只说称呼他小陈就好,可宁家人哪敢这么叫,只是犹豫着叫了陈军官。
陈军官告诉他们,宁初夏现在是国家的重要人才,所做的工作,对于国家来说很重要,平日里出入都要受到保护,且不说实验本身就很复杂,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