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眼前。
杨延宗往前迈了一步,但最终还是停下来了,长吐一口气,伸手把这条小暗道门关闭上
才刚分离,便已开始惦记思念了。
这趟送苏瓷离开阳都之行,全程都是杨延宗亲自一一安排,从软兜车轿,护送人选,到离开路线,以及伪装以及备用伪装,等等等等。
甚至各种应变方案都准备了不下七八套。
不得不说是十二万谨慎周全。
而能知道苏瓷离开阳都人真不多,这正院里还有一个怀胎六月精挑细选替身在呢。
照理说,当是一切顺利。
杨延宗也并不怎么担心,他此刻更多是惦记苏瓷身体,怕她有孕乘车会不舒服,颠簸到孩子之类。
只是不料,这么周全隐蔽,最后却偏偏出了意外
苏瓷还是第一次走这条小地道,地道说是小,主要说直径,对比起先前走过那条大,确实要窄小得多,不过却非常非常长。
甚至尾段她还嗅到泥封和新石气息,显然整体刚完工才没多久。
很长很长,可能得有七八里长,沿途有四五个暗门,还有好几个向上阶梯。
不过他们都没停,一路走到最后,苏瓷估摸着,得快到内城边缘了。
一出来,果然是。
内城边缘区域,比中心区域要更喧闹人口更杂一些,有背景富商不少是购在这里,还有落魄贵族和新贵旧族旁支之类,天已经开始亮了,一大早车水马龙,外头已经很热闹。
苏瓷出来这个院子,是个不起眼旧族旁支院子,替主家行商,主家中不溜丢,很不起眼,但也不至于被人看不上。
骡车已经准备好了,前头一个“老爷”,后头就是她这夫人,今天是率商队出城并回乡省亲。
这些杂七杂八,苏瓷就不管了,她困得很,眼皮子像黏住了一样,一上车就睡着了。
这车外表一般,但内里垫得极软极舒坦,骡马走动微微晃动,才出院门没多久她就睡沉过去了。
阿康等人颜面皆有伪装,一身半旧不新随扈装束,先分批出了内城,至店里取了货,之后押着货物,分成几队,先后往东城门而去。
阿康等人表面闲适,内里却十分小心警惕,余光不断扫视左右。
不过路上并未有什么不妥,一大早排队出城人每天都这么多,熙熙攘攘,人头涌涌,城门卒呼呼喝喝,还是那个一成不变老样子。
排到他们,城门卒看了看货物,收了铜钱,手一挥,就放行了。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波澜不兴。
只是阿康等人不知道是,在今日八大城门就近茶肆酒馆,正坐了不少伪装过好手。
这些人统统都有一个特点,就是眼睛特别地利,此刻正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不动声色地全神贯注扫视着城门前排着长龙。
他们从昨天开始就在这里。
轮流来,吃饱喝够就走,一丝破绽都不露。
今天早上,他们神经绷紧到顶点。
不得不说,大家都是多年习武人,坐着挡着还好,一旦站起来,走动起来,或者骑上骡背,总会露出一点点端倪。
会有一种难以模仿节奏感和力道感,顾盼眼神,弓步、丁步,收腰,沉髋,不动声色间总会带着一种随时都可以防御和反攻姿态。
这是肌肉记忆和刻进了骨子里本能,哪怕刻意收敛和伪装,也很难一丝不漏,同样会武人,在这样严密盯视之下,总会有所察觉。
陛下密令宁枉勿纵,不容有失
一大早上城门开启至今,已经遣出追踪人手一百二十七人,共计七十六批次。
然,皇天不负有心人
“注意,第三列队末尾,新来小商队”
不动声色观察了有小一刻钟,很快,就将这几个小商队列位重点观察对象
当即,便遣出了第一梯队好手前往追踪窥察。
“快,小心些,通知城外人,去”
阿康是在临近中午时候察觉不对劲。
这一路上,他们沿着大路,夹裹在南来北往熙攘人群当中,浩浩荡荡,尘土飞扬。
日头仿佛能把人晒化,但通往阳都主干道上人还是一如既往多,骡子矮马,大车小车,一眼望不见尽头。
大隐隐于市,一路走来,都是没有问题,只是阿康等人嗅觉都十分敏锐,正擦擦汗心里嘀咕着要不要再去车里补个妆时候,余光忽瞥见前面岔路口恰好迎面来了两个大商队。
一左一右,徐徐而来,挥汗如雨,对方明明撩衫扇风交谈一脸抱怨和身遭其他人一模一样,但不知为何,阿康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正如城门暗窥着对他们感应,阿康阿正等人全身贯注观察前后左右,这么两行人远远而来,不,是三行,阿康被阿正碰了一下,立即不动声色回头,却马上注意到身后百余丈也有一队类似商队
立马触动了他敏感神经
阿康心念电转,立即下令“徐徐